第 51 章(1 / 1)

薛灼灯的登场,显然让现场的气氛更为窒息了起来。即便温之皎感觉温随,江临琛还有顾也都在笑,但不知为何,此刻就是充满了凝重的气息。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那就是,这个时候似乎是脱身的时候

于是温之皎强行从江临琛与顾也之间起身,直直地看着薛灼灯,道:“你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离开我?’温随回头看了眼薛灼灯,他站在自己身旁,没有表情的脸上有些困惑。温随笑道:“姐姐专门带你过来,还给你买了参加宴会的礼服,对你这么好,可你把她甩下来是什么意思?他话音刚落下来,顾也突然笑了声,手指敲了下桌子,“我说那笔消费怎么来的,皎皎。

江临琛的眉头蹙着,又转瞬露出了温润的笑意,也望着她,“皎皎,我给你的几张卡额度不够的话,和我说就可以,何苦欠顾总一个人情呢?温之皎:“”

呃啊啊啊啊啊!

那她手里那么多张卡,她怎么会管是谁送的啊

温之皎望了下穹顶,又望了眼桌上的草莓,最后望手指甲。好几分钟,她才抬头,对着他们都看了一圈,话音有些茫然,“啊,你们说什么?刚刚突然走神了。顾也:......

江临琛:“......

温随笑道:“我叫人加个椅子,让他坐下吧。

他起身,可椅子拖动时,却直接撞到了薛灼灯膝盖。薛灼灯本来要解释,骤然间被撞碎了话音,踉跄半步扶住了膝盖。温随惊愕了地挑育眉头,立刻扶住薛灼的,手紧紧摸着薛灼的手臂,话音中有些慌乱,“啊你没事吧?没注意到你在后面?薛灼灯本来就俯着身,被温随狠狠摸住了臂膀,一时间疼得面色苍白。他站起身,推拒着温随的手,“我,没事。松开。‘温之皎眼尖,望见温随的手都快把人手臂掐凹了,道:“温随,你力气太大了,弄疼人家了。

温随这才恍然大悟似的,松开了手,眼神诚恳,“对不起啊,你早点说啊。

薛灼灯眼里有了些湿润,扶着手臂,面色苍白

温之皎起身,走到了薛灼灯身旁,道:“哇你怎么了?生病了?

她语气很有些殷切,期待他确实生病了,然后她能借口带他看病离开这里,

薛灼灯垂着眼,还是扶着被掐过的地方手臂,没有说话,只是鼻尖有了些汗水。

江临琛垂下视线,淡笑道:“顺手扶一把而已,再大力能有多大,皎皎你不用担心。

“看不出来,温随高高瘦瘦,劲儿不小啊,生生把人掐得弱不禁风了?”顾也靠着椅背,发丝垂落,跌丽的面容上笑意狡黠,“也不对啊,我记得你之前身体素质不错,喝了那两杯特别的酒都好好的温随低着脑袋,很有些愧疚,“都怪我,动手总是没轻没重的,我带你去看医生吧?‘

他又想扶薛灼灯。

顾也嗤笑出声,“可以啊,见了医生就说你掐了他一把,把他掐残疾了。是吧?

温之皎茫然起来,“等一下薛灼灯你残疾了?

薛灼灯:“......不是,我

他话没说完,便被江临琛打断,他表情有些严肃,眼神关怀,“虽然从医学角度上来说不可能,但从薛同学你的表现来看,应该是非常严重。不妨去看看医生吧,万一耽误了治疗呢?薛灼灯:“......

他们都好阴阳怪气

他觉得有些事出现了问题,但这个问题他没办法解决。不过,现在,他有任务。他要把温之皎引到一个地方,所以他决定顺着他们的话来。薛灼灯望着温之皎,抬起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轻声道:“我原来就要来这里做侍应生,我签了合同,拒绝不了你,所以来了就去换衣服了。他又道:“我.....确实有点不舒服,你陪我去看。

温之皎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反手握住薛灼灯的手,大声道:“听到没有,他不舒服,我要带他去医务室!“”温随立刻伸手,道:“我带-

“不行,我不放心。

温之皎拍开温随的手,拽着薛灼灯就走。她本就是随口一说,但这句话,却让想说话的江临琛与顾也的眼神都沉了下,温之皎哪里管他们,拖着薛灼灯,快步撤离

走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松懈下来,甩开了薛灼的手,扇了扇风,“可算出来了,真要命。

薛灼灯被她甩开手,却又伸手捉她手腕。

温之皎脸皱着,睁着圆眼望他,“你干嘛?不会真要我陪你去吧?

她扯了扯手腕,没扯出来,于是伸出另一只手摆动着,“你自己去,我要回家了,不想在这里待着了。好无聊。谢观鹤还有搞砸宴会的任务她现在可半点没兴趣了,就觉得烦,有点像人早上起来做的第一件事就做错了那种烦温之皎现在只想回家

可薛灼灯没能让她如意,只是拽着她的手腕,脑子里想着剧情。剧情里,他要带她离开,然后她正好被谢观鹤的人带走。他在心里打好了草稿,道,“危险。找个地方等差、我叫人接你。

温之较觉得奇怪,道:“你才没有这么好心,你还在背后告状,衣服都是我给你买的,结果你进来就把我用开了,薛灼灯本不应该有什么波动,他没有感情,只是完成任务的ai而已。她的情绪与感受和他没有关系,但他却还是回头看了眼温之皎。温之皎的嘴巴有些翘,眉头蹙着,受了天大委屈似的。明明现在明艳娇气得像个小公主,但就是蔫蔫儿的,身上流光溢彩的红裙都少了几分色彩。薛灼灯的眼睛黑黢黢的,这可这时,他突然嗅到了她身上极淡的香味。玫瑰夹杂着很淡的果香,清新,他的眼睑突然抽动了下,感觉那玫瑰色的水零铺天盖地落在了他的肌肤上,激起些颤栗。他又发现,自己居然想解释,即便言语未曾在脑中成型,可念头却已经催促着他解释。解释什么呢?又能怎么解释呢?些竟.....那些事就是他做的,并且也确实故意的。没有错,他不是好人,而且接下来他会更坏

他有这样的认知,他也会承受这样的后果。

也许......他想的不是解释,而是说谎

薛灼灯感到困惑

为什么,他会想到说谎?

明明在程序编码里,他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薛灼灯感觉些恍惚,他下意识握紧了她的手臂,然后听到她急促的呼吸了下,还有些不耐的声音,“干什么!松开!薛灼灯立刻松开了,松开时还能望见那一时用力时,在她白皙手臂上留下的苍白的清晰指痕。转瞬间,血色上涌,一点点抹去了那些痕迹温之皎搓了搓手,正想骂他几句,却见薛灼灯又开始用那双黑黢黢的眼睛看她。阴郁好看的脸上并没表情,薄唇紧据,好一会儿,他没有说话,又拽着她走。没几分钟,把她带到了一处自助餐台旁。他道:"等我。

薛灼灯说这话时,本应该很笃定的,这样才能让她相信他。可没有,他此刻的脸仍是苍白的,那总是直直看人或是低垂的眼睛,现在是额动的。他身量高,肩宽,站在她面前时,阴影便能笼置住她,按理是充满攻击性,令人防备的。可实际上,温之皎只能感觉出来他像一张纸似的,脆弱而无措。她行动总是先于念头,在弄清楚前,她的手便已经抬起,轻轻贴住了他的胸口,又抓住了他的衣服仅仅一秒,薛灼灯便迅速蹑着脚后退了。他望着胸口,先望见她纤细白皙的手指揪出的褶皱。如被她攥住的流水,一缕缕浪。温之皎道:“薛灼灯,你没资格让我等你呀,我想走,我可以自己走。

薛灼灯没有说话。

温之皎笑起来,松开了手,脸上都有着愉悦,那愉悦挂在眉梢眼角,使得那略显蔫而颓的意味散去。也像是汲取了朝露后,饱满绽放。薛灼灯的眼珠如生锈的齿轮,即便神经努力操控它转动,可它偏偏散发着“咔啦咔啦”的声音,纹丝不动。他又望见自己的胸口,衬衫已经恢复平整,可她流下的褶皱影影绰绰,烙在胸口上,

薛灼灯察觉到一切都有些不对,可他听见了她的声音,“算了,我懒得跟你计较,那你去找人送我回家吧。这样一句话,预示着他这个任务的完成。他可以离开她了,离开这个像是能把一切事物声音全扭曲掉,好让自己成为永恒的主角的人。薛灼灯转身就走

他的下个任务是潜入到谢观鹤身旁,然后,找机会下药。

薛灼灯走了几步,可又感觉胸口的地方怎么都很有些奇怪。他一面走,一面将自己的衣服胸口处抚平,也许是那些褶皱的原因。他摩挲着,一下下压着衬衣,最终却转头看温之皎,交响乐乐团仍在奏乐,此刻似乎正是高潮尾声,音符狂乱地冲击着人的耳膜。宾客大多已入座,灯光也从一开始的华丽明亮有了变化,小灯一盏盏暗下,薛灼灯的余光中望见漂亮的酒塔,水晶似的,将酒液震荡的波浪完美展现。暗红的桌旗,暗金的桌布,暗铜的烛台,暗而粉嫩的糕点。余光尽是暗,可远处的人却独享了某一盏灯似的,鲜亮而灼眼。眼塞了太多景物,而耳朵又有太多声音。

很快的,有几个人走向了温之皎

他们应该是谢观鹤的人,

第一项任多即将完成

薛灼灯怔想着,可一开始只是转头,现在他的脚却已摩擦着地板,带着身体转动了。他的脸抽动着,步履迈动,朝着他们走过去。想法仍在混沌,可身体却已在执行其种指令

走过去,阻止他们,把她带走。

像是有某种声音在催促,轻柔的,急促的,压抑的

混杂在一切,薛灼灯已经要奔过去,可下一秒,背后却骤然传来一股力道狠狠箍住他的臂膀。紧接着,钝而沉的重击从背部踩踏过去,他整个人被狠狠摁在地上,连头发也被抓住,牵扯着头皮的尖锐和身体的钝痛让他的黑眸骤然有了一层水零。薛灼灯有些茫然,头脑一阵眩晕昏疼,他用力挣扎,却被一人反剪双手压在地板上。紧接着,另一人的手不断搜刮着他的身体。他更用力挣扎,却只听到那人道:“没有可疑物品。

薛灼灯的脸贴差冰冷的地板,全然不解其中变故。但很快的。他听到一道低沉朗润的男声

“那真是奇怪了,先松开吧。

”是。

简短的交谈,薛灼灯头部的禁锢被松开,可身体仍被按着。他抬头,只见一道身影缓慢踱步到他身前,率先望见的是一双颀长的双腿,紧接着是清减的腰身,随后才是一张美如玉菩萨似的面容。他穿着简单的衬衫黑裤,外套是件极为宽松的黑色大衣,内里的尖领衬衫,金色竹影纹路从领口一路攀爬到袖口。愈发衬得他眉如远山,眼似赛星,低垂眼睛看人时,身上便很有些悲悯世人的意味。美是美的,可无端教人觉得赛淡而孤冷一是谢观鹤

薛灼灯抬着眼,不理解这一切。俯视谢观鹤时,便能清楚看见光落在谢观鹤脸上的浓稠阴影,更让他如墨一般透着阴冷了。谢观鹤的唇弯了弯,道:“谁派你来的?

谢观鹤又道:“跟着我这么久了,到底在密谋什么?

薛灼灯的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谢观鹤点点头,并不是很在意,语气随意地道:“押下去,我之后审。

他话音落下的下一秒,薛灼灯便被人狠狠钳制住,抓着站了起来。他第一反应,是再一次用力挣扎,转头,想要看温之皎的方向。可此时,温之皎已经不在那里了,应该是被带走了。答案像是饥肠辘辘时吞下的药片,空落落的落下,激起胃酸的浪潮

薛灼灯感觉眼睛有了些灼热,灼热又一路扩散到眼尾,脸颊,而耳朵旁

谢观鹤自然也看到了他这挣扎的动作,垂落的手摸了下红澄澄的流珠,他笑了下,道:“不,等下。下属便停下动作,等着他的命令

谢观鹤轻声道“带着他吧。‘

这人,似平和温之皎目前有些关系

不如就......送到陆京择眼前吧

下属有些惊讶,可转瞬,又立刻点头

毕竟,谢观鹤与陆京择的位置,排在一起。

偌大的看台屹立于宴会厅建筑的正中西,如同圆形的天井一般,抬头即可望见一片暗夜。周围的建筑高而密集,簇拥着中心的舞台,舞台周围便是A市的贵客。享受着庞大而漂亮的灯光,精美的餐食,连带着权财的景色。交响乐乐团仍在奏乐,音乐的浪潮四面八方涌向中心。

谢观鹤与陆京择两人的位置并不在最前方,而是中部。他们各自占了一个席位,席位前后左右都是他们各自的安保。当然,这也是最好的观赏角度。圆桌不大,两人又相邻

谢观鹤刚坐下,便望见相邻的圆桌处,被安保簇拥的陆京择

他的衣服挂在椅子后,神情淡漠,内场的灯光时不时落在他脸上,将他映衬得愈发巍峨雪山,凡是都漠不关心似的陆京择注意到视线,也抬头望过去。却见谢观鹤姿态闲适,像是在笑,仔细看却只能看出些冷意,像是被供奉习惯了似的神像般叫人猜。他们的视线对上了几秒,又移开了

舞台之上,王家请来的主持人正在讲着开场词,漂亮的灯光乱闪烁。

谢观鹤噙着笑,道:“谢陆两家曾经或许多有嫌隙,可也不用如此大敌意。

陆京择目不转睛,话音平静,“只是例行的检查而已。

谢观鹤笑意更大,却没说话

他想设局杀陆京择的威风,。陆京择何尝不想?就在刚刚,谢观鹤收到了信息,道观处被半夜实袭。车子围满了人,提了一堆罪名,人抓了一堆。现在还在候审等处理,谢观鹤抬起手,一旁的下属侧身

几秒后,谢观鹤又道:“那这也是例行的检查吗?

陆京择望过去,却望见薛灼灯被捆着,嘴也被绑着,硬生生按在了坐席之上。他收回视线,等着谢观鹤的话。谢观鹤道:“这人形迹可疑,盯着我许久了。一问,他说是......你派来的。

陆京择垂着眼,手搭在膝盖上,事已从脑子里转了几圈,

这......似乎是跟在温之较身旁的人

他把他抓来,到底是有枣没枣打上三竿,还是已知道什么。

如果是后者的话,恐怕有问题

陆京择面上不息。却已经唤来了下属说了几句话下属点头离开随后他才看美舞台上的节目淡淡道,“是不是我的人又如何限2随你处罢便是了谢观鹤也不意外,只是笑着应了声

舞台之上,主持人已经缓缓退下,无论是舞台,亦或者内场的灯光都晃动起来。干冰喷涌而出,预示着第一个节目的开始。温随看了眼时间,心中越来越沉,他站起身就道:“你们有谁收到了姐姐的回复吗?她一直没回消息,我有些担心。“担心她迷路?

顾也话音带着些笑,可已经拿出了手机

江临琛眉头也微微蹙起,同样站起身,道:“正好,我坐得也有些累了,出去活动下。

“出去活动筋骨,把薛灼灯抓起来打是吧?

顾地懒洋洋地靠姜椅子

温随和江临琛都没说话,却也都已往外走。

顾也虽老神在在,却也不是那么安稳。他心中有着什么重重压着,难以喘气。

很烦,明明已决定离她远些了,为何见了面,不,甚至面都没见就.....还有些那些徒劳的言语贬损,仿佛在她面前,他便总想要彰显什么似的倘若是竞争心作祟,又何苦如此切实地感到不悦呢

顾也的手指抵着太阳穴,狭长的眼睛闭着,却感到汹涌的焦渴。他沉着脸,让自己归于平静

而离开了中心区的江临琛与温随,彼此并没有说话,都在人群中逡巡着,寻找着熟悉的身影。但江临琛明显察觉到温随的焦虑,他的脚步越来越快,脸色越来越阴。江临琛顿了下,道:“你需要一些镇定剂

温随并没有理会他的话,仍拨动着人群,四处探音。在他越来越着急的动作中,江临琛察觉到了一丝恐慌,并目这一丝恐慌,也让他有了些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江临琛脸上的笑意淡了,眯着眼,“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温随在又一次差点认错人后,终于结果抬起手将自己蓬松的卷发捋到脑后,露出了阴郁漂亮的面容。他的眼睛转动着是,思考了许久,终于看江临琛,“我怀疑,她被谢观鹤的人带走了。江临琛的眉头微蹙,眼睛动了下。

谢观鹤做事走一步着三步,心思缜密,又极为克制。即便做事阴毒,却极少意气用事。温之较和他与顾也本就没什么恩怨,谢观鹤再讨厌她,却也不至于动手,因为不值得。这一次宴会,摆明了就是他和陆京择两人斗法。刚刚他才得了消息,陆京择一亮相就抢先抄了谢观鹤的“老巢”,谢观鹤就算有那心思这会儿也该对付陆京择了。除非....江临琛心中的猜测刚冒头,温随便验证了它。他看见温随深呼吸着,手指有些颤,扶着眉心道:“皎皎的初恋是.....陆京择,当年.....是江远丞把她抢走的,我怀疑谢观鹤知道这件事了,准备从她开刀。江临琛的瞳孔骤缩,又瞬间扩散,他的唇抿着,几乎要被这消息震晕。某种说不上来的愤怒与羞恼让他几乎想发笑除了江远丞,还有个陆京择

温之皎,你.....

江临琛攥着拳,愤怒的火差些烧掉他的脑子。但很快的,火焰散去,他道:“我给顾也打电话。

温随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疯了吗?顾家和谢家分明就是密不可分的,哪怕他们是撕破脸的仇人也得相互合作,更何况不是。只怕你电话现在打过去,下一秒谢观鹤就把人藏得更严实了!‘“不是只有你聪明的,温随。”江临琛怔住,眉毛往上抬起,道:“正因哪怕撕破脸,顾谢两家还不得不合作,所以......他做事不会忌惮任何人。温随的眼睛被阴翳爬满,松开了手。

是,当然是,正因出身名门世家,所以做什么总有人兜底

他很有些嘲弄

电话很快被拨通,顾也那不耐烦的话音响起,“捉迷藏少人就叫个侍应生一起玩,别烦我。

“顾也。”江临琛截断他的话,只是道:“谢观鹤把温之皎带走了,因为她和陆京择关系密切。

电话里骤然只剩一片沉默,很快,传来了桌椅摩擦的声音,以及呼吸声

好几秒,顾也道:“难怪口风这么紧,个孙子。你们继续找,我去见谢观鹤。

他话都没说完就掐了电话,拿起外套就往外走。他知道谢观鹤的席位,也知道他这会儿必然不会接电话,直接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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