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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命运之轨(1 / 1)

我想我一定是彻底疯了,竟然会和一个侵略者并肩而行。

然而,这个侵略者却也实实在在地帮我解决了那令我痛苦不堪的源头。

我决定把父亲埋在村庄的一处荒地,这儿平时没什么人来,也不会被人发现。我本应将他的尸首弃于荒野,让他的遗体被无数蚂蚁侵蚀,一点一点地消逝在这片土地上。

光是想,那种报仇成功的快意再次涌上心头。我像是化身为一个恶鬼,精神开始变得扭曲。

而心的另一头,带有洁白翅膀的小人拉扯着我往一片纯白色的地方走去。祂告诉我,不要被邪恶污染洁白的心灵。

所以,我还是选择埋葬他。

军官默默地为我挖掘着土坑,土坑越挖越深,仿佛象征着我内心的深渊。

“够了。”我制止了他进一步动作。

“不挖了?”

“不挖了。”我说。

在军官的凝视下,我亲自将父亲的遗体推进土坑。他的尸首已渐趋僵直,肤色也已变样,双眼圆睁,瞳孔放大,再不复光泽。

那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仿若在诉说:他尚有生气,定会回来纠缠我。

他已经死了,可他给我带来的阴影却一辈子也无法磨灭;即使他死了,我身体还是止不住的颤抖着,铲子也差点掉落在地。

一只手搭在我肩膀。

“我来?”军官说,“挖坑埋尸一事,我倒是也在行。”

我回绝了他。

连挖数铲土,我先将父亲的面容完全掩埋,再埋其身躯。

待父亲的遗体完全被泥土覆盖,无任何痕迹可见,我的颤抖才停止。这个深渊,终于被掩埋。

我回到了家中,军官也跟随着我,我实在不理解他这是什么意思。兴许是军营生活太无聊了?

我也不好赶跑他,毕竟他是个侵略者,绝对的权利摆在那里。他随时可以举枪杀我,谁都不会发现,谁也不会怪罪他,杀死战败国一个女人罢了,如同踩死一个蚂蚁一样微不足道,且不会冠上罪名。

然而,他似乎与我往日在镇上看到那群蛮横无理的德军不太一样。人与人之间的气场各有不同,一眼便知两者身份的差距。他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一种优雅高贵的气质,让人不禁心生敬畏,感觉高不可攀。

可他却愿意为我动手挖土坑,有种违和的……朴实?

家里灯还亮着,但没有人在了。房间里还残留着贝斯克的血迹,我不知道他之后会不会再次来找上门,听说他要父亲赔钱。

我不可能再待在这里了。带上所有的家当,我必须要离开村庄。

军官自顾自的坐下来了,像是在自己家似的,双腿交叠搭在桌子上,很不客气。

我问他:“你要喝水吗?”

军官看着我,不带丝毫情绪,他好像很喜欢用这样的眼神看别人,也不会说一句话,就这么看着你,你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遏制住了,一动不动的,只能追随他的目光,等待他的发话。

他的眼睛会随着主人的情绪变换出多种色彩,很神奇,时而是深沉的绿,宛如一池净水,时而是幽幽的绿,恰似深林中的青苔,透露出一股让人难以捉摸的神秘。

“不用。”他终于开口了。现在,他带着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我了,冷峻得像对待罪犯似的,一副高高在上,不容许任何人侵犯他的领域,仿佛他就是这世上一切的主宰。

莫名其妙。我在心里默默赏了他这四个字。

我不再注视他了,我转身回房,把门牢牢锁上。

随他在外自生自灭吧,我不会管的,我心想。

多不可思议,一向服从的我,一向不敢抗争的我,对一个侵略者起了反抗心理。

黄裙子还原封不动的摆放在床头,我很庆幸他们没有把我的物品扔掉。

房间有些潮潮的湿冷,我把地上的柴火点燃了。直至房间升温,我把那条黄裙子换上了。

即使家中没有镜子,我也感知到这条裙子与我是多么的合适。我穿着它翩翩起舞,即使我的舞步是那么的毫无章法,或许我如今就如迷路寻不得母亲的丑小鸭一般,四处乱撞,但我仍旧愉悦。

这是雅戈布遗留下来的,是唯一一个让我开心的东西,也是最后一个。

我想象不出他如果看到我穿上这条裙子的话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可惜他没有机会看见了,即使我很期待他能看见。

想到这,火堆好像也不再有火,房间也貌似冷了下来,我的身体也开始慢慢的变冷了。

我的心被落寞、孤寂取代。我想要温暖,抚慰我一切的温暖。

我躺在床上,钻进被窝,瑟瑟发抖起来,为了我那份逝去的“爱”。

响起了敲门声。军官还没有走,他还在外边。

“怎么了?”我问。

“有没有烟?”

我从被窝里探出了头,提高了分贝:“我家穷,没有烟。”

他没有回我,也没再敲门,只听得他军靴踩在地上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我缩回被窝,手攥着裙摆,思绪纷乱,今晚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正当我以为军官已经离去时,脚步声又回来了,他再次敲门。

“你家洗澡的地方在哪儿?”

我大力地掀开了被子,有些懊恼。

这下我不得不开门了。

“洗澡的地方在哪儿?”他看到我,重申了一遍这句话。他身姿挺拔,头几乎要抵在门顶上了,他只能微微弯腰低头看着我。

见我不语,他又问:“在哪儿?”这次很简短的三个字,他声音沉沉的,可字儿却说的轻飘而过。

他这次看着我的目光直白而锐利,太过于赤裸了,仿若实质般的威压向我袭来。这种压迫感令我头皮发麻,神经也开始紧绷。

我是懦弱的,我下意识对他起了惧怕。

“在外边的小房子里。”我屈服了,我怕他真的会举枪把我杀了,“我去给你烧水。”

就要与他擦肩而过时,他突然抓着我的手臂。

我心中猛然一惊。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紧紧扭着我的脖子,让我无法挣脱,执意强迫我去看他。

我的目光与他的眼神交汇在一起,这双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一股神秘的力量,像是能看穿我的内心。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那个惊慌失措的我,毫无防备地暴露在他的面前。

他没有说话,我也没有,周遭都静了,我心也跟着恐慌起来。

“动作快点儿。”他看了我好一会才放开我,视线已移别处去了。

我很快的出去了,再留在他身边,我一定会窒息而亡的。

火堆的火星子不时发出噼啪声,我静静地蹲在地上,凝视着眼前的火焰,直到眼睛被烟熏得难以忍受,才眨了几下眼。

水煮沸了,军官也走了进来。实际上,我并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只是凭着女人特有的第六感,察觉到他已经来到了我的身后。毕竟,他身上那种强大的压迫感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让人无法忽视。他那高大的身影,宛如一座山,牢牢地将我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似乎能听到它在我胸腔中剧烈跳动的声音。

我的身体变得僵硬。我不敢回头,生怕与他的目光相遇,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我的灵魂。

“热好了吗?”他问我。我能感受到他的气息,炽热而沉重,吹拂在我的后颈上,引起一阵鸡皮疙瘩。

“好了。”我说。只能默默地站在那里,任由他的阴影将我吞噬。

他抱住了我,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刚解决掉一只狼,我又把别的狼引入室了。

“我叫埃尔温·冯·德特里希,你呢?你叫什么?”嗓音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慵懒中夹杂着一丝倦怠,但却又如此低沉悦耳。其实他的波兰语不太正宗,也许是掺杂着他们德国那边的口音。

“凯薇·莉莉安。”我回他。火烧得越来越旺盛了。

“我去把火灭了。”说着,我竟轻易地从他怀里挣脱开来。

德特里希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忙碌。

我把水分批倒入浴桶里,来来回回,尽量无视他的存在。

“我先出去了。”一切都弄好了,我对他说完,匆匆离开,回到了我温暖的被窝里,在此之前不忘把门给锁上了,窗户也是。

外边的事情与我无关了,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想知道,我睡着了,和我的黄裙子一起。

在梦中,母亲的身影渐渐浮现。我和她置身于一片绚丽的花海中,我闻到花朵的芬芳弥漫在空气里。母亲依旧温柔,她的笑容如阳光般温暖,眼神中充满了慈爱。她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顶,仿佛我还是那个需要她呵护的孩子。

“莉莉安,我的女儿,你穿上黄裙子的样子真漂亮。”母亲的声音轻柔如梦呓,我能感觉到她的手在我的头上轻轻移动,那种触感是如此的真实,仿佛她就在我身边。

真的吗?妈妈,我也这么觉得。我穿着那件黄色的裙子,转了一圈,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

直至父亲与雅戈布的身影进入我的视野,他们的面容变得扭曲可怖,张开血口,向我狂奔而来。

他们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嘴里还念叨着要我偿命。我已经顾不得母亲了,我的双腿仿佛失去了控制,只知道向前奔逃。

穿过花海来到一处丛林,母亲突然出现在我的前方。天啊,我亲爱的母亲,卡罗琳娜,你是来打救我的吗?

她真是我的希望。

我朝母亲奔去了。

就在我准备投入母亲那被我视为避风港的怀抱时,她的面容突然变得狰狞恐怖,她的手幻化成一把巨大的镰刀,无情地砍向我的背部。

我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与此同时,父亲和雅戈布也追了上来,他们的手化为利刃,直刺我的心脏,从背后活生生把我的心剜了下来。

梦破之际,我骤然惊醒,泪水浸湿了枕头,双眼在黑暗中圆睁。

一阵敲门声传来,在黑暗中如同魔咒。

“开门。”是德特里希的声音。

现在已是深夜,他还没走。

我还在迟疑未决之时,敲门声再度响起,这次接连不断,声声沉重。

我擦去额头的冷汗,终是去开了门。

他的身影如同那无边的黑暗,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带着沉重的压抑,像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压得我几乎无法喘息,将我紧紧地笼罩。

德特里希一步一步的向我逼近,我一步一步往后退,直至他把我逼退到窗户一旁的墙上才罢休。

我的背上已经冷汗涔涔了。

即使在那无尽的黑夜里,我也能清晰地感知到他那炙热的眼神,仿佛是一头在山里饥饿了很久的狼,幽幽的绿光在黑暗中闪烁着,透露出对猎物的渴望。

是一种强烈的欲望,是燃烧的火焰,炽热而狂野。他似乎看透了我的灵魂,让我无处可逃。

从开始到现在,过程中他的行为细节,我就洞悉到他想对我做什么。

“莉——莉——安?”他把音调扬了扬,似乎在确定我的名讳。

他摸上我的头发,轻柔的为我抚顺,“听说拥有红头发的女人,天生……放荡?”

他跟其他人一样,都这么说。

他也歧视我,倒也正常。

只是,我对他没有好印象了。

德特里希将我放倒在床上,身体慢慢地压向我,他的贴近让我心跳加速,我能感受到他炽热的呼吸,我紧闭着双眼,不安在我心里乱撞着。

他似乎对我的顺从感到出乎意料,轻声问道:“你不反抗一下么?”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

他在期待着我的反抗。

他有病。

我回答:“反抗有用吗?”我选择了沉默和顺从,这也许是我保护自己的唯一方式了。

德特里希笑了,我能感觉到笑声在他胸腔中回荡。

“我跟你睡一觉,你能给我提供粮食和庇护吗?”说出这话时,我已经后悔了。我想我脑子里应该是哪根线搭错了,竟会跟一个侵略者谈条件。

真是天真、无脑。

“看你表现。”德特里希双手支在我脑袋两侧,将我困在他的掌控之中,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的床靠窗,月光倾洒,我能清楚的看到他双眼闪烁着的炽热光芒。

强烈的、几乎要把我吞噬的,占有欲。我已经成为了他眼中的猎物,被他紧紧地锁定。

我的心跳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腔。我用曾经讨好雅戈布的方式,慢慢地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脖颈,主动献上我的吻。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一震,随后他的回应变得热烈起来,我点燃了他的火焰。

我的手开始摸索着,轻轻解开他的衣领。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神中充满了渴望。我的手指沿着他的脖颈线条滑落,感受着他肌肤的温度,然后缓缓地伸手去脱他的衣服、腰带。

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暧昧和期待,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情欲气息。我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旋律。在这一刻,世界仿佛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一切都变得模糊而不重要。

他的手指轻轻地解开我身上黄裙子的纽扣,我的肌肤一寸寸的暴露在他视线下。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游移,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赞叹着我的美丽,他说,从未见过像雪一样白的女人,纯洁而迷人。

然而,我的心中却涌起一丝疑虑,他肯定在骗我,男人在床上的话不可信,我天天在农田里劳作,风吹日晒,怎么可能像他所说那般白皙如雪?

我默默地看着他,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一丝真实。也许,他真的看到了我身上别人无法看到的美丽。也许,在他的眼中,我真的是那个从未被晒黑的女人。

我想,我一定是被他所蛊惑了去了。

德特里希吻着我,吻我每一寸。

当男女结合那一刻即将到来之时,我却退缩了。

“我……我有丈夫,我结婚了……”话到嘴边,我的声音却在颤抖着,如同在寒风中那朵摇摇欲坠的野花,无助而脆弱。

他的动作瞬间僵住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他就那样注视着我,眼神不变,身体一动不动。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你丈夫呢?”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死了。”我的声音轻得仿佛只有自己才能听见,“被你们杀的。”

“是吗?”他说,“真是个不幸的消息。”

然后,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了。他躺在了我旁边,盖上了被子,抱着我。

他真暖和,像一个炽热的港湾,让我漂泊不定的心突然间有了一个栖息之地。在这一刻,我竟然对一个侵略者涌起了丝丝眷恋。

“你……不继续了吗?”问出这个问题后我着实想抽自己一巴掌。

“你想吗?”他问我。

我下意识的摇头。

“这不就对了。”他淡淡轻笑,“一个寡妇,我暂时还需要考虑一下。”

他的手臂横在了我胸前,往他怀里揽了揽。我看着他凸出的青筋。

他可真有“道德底线”。

之后,他真的没再对我实施什么不轨行为。

他只是抱了我一整夜,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去,或许回去军营了吧。

桌上,我看到一叠金钱。

他真是个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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