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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续莉莉安(1 / 1)

(题外话:莉莉安开头两篇写在了我另一本完结书上的番外里,想了解到可以去看看前情,那两篇主要是写女主与她老公的恩怨,以及她童年遭受的事情。)

……以下是正文:

村庄被轰炸机的燃烧弹摧毁了一半,差点变成了废墟。连我的一小块玉米地也遭受洗礼,雅戈布也永远离我而去了。

他的离去仿佛有个棉布紧紧地包裹住我的心,无法透气,闷闷的。松开了,又有一股名为悲伤的东西涌了出来。但是我的心没有因为雅戈布的死而碎裂,悲伤之余却有种心灵的解脱。

可无法磨灭的事实就是,我的天塌了。雅戈布是我的支柱,我没有人可以依偎了,也没人可以爱了,雅戈布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爱我的人,可他却死在坦克履带之下,即使他的爱劣迹斑斑。

手上那枚戒指还是全新的、滑滑的,雅戈布才给我不久的,他就这么死了。

风微凉,拂过脸上很舒服,雅戈布走后,我才有胆子把木条拆下来,我终于能在这房间里透气了。

还是落寞、孤寂,没有人可以说话。仿佛一潭死水,比死水好上一点的就是我还能自由活动四肢。

我屈膝坐在床头,旁边摆着一件叠放整齐的黄色衣裙,这个颜色很明亮,还有碎花图案,这是雅戈布离开家后,我用他给我的钱买来的,挑了好些天,我觉得他会喜欢我穿这个,想了一晚上后就重新回到镇上买回来了。

我还想着他回来后,我就当着他的面穿这条裙子以搏他开心。

没有机会了。

许是因为爱吧,我也不是很懂,反正在今晚,我还是为雅戈布的死而流泪。

以往我都为他打我而哭泣,现在,我为他的死哭泣,整整一夜。

几天前,波兰全境沦陷了,我的国家就此灭亡。村庄被德国人占领了,土地也被他们征用,让我们这些村里人为他们耕种。

我家的农场不大,恰巧也到秋收的时候,小麦变得金黄,玉米、红薯和土豆也成熟了,然后这些粮食收割下来后就上交给德国人了。谷仓里的粮食也所剩不多了,我必须勒紧裤带生活。

个人出行不再受限了,我可以随意出入镇上,德国人在附近建了个军营,一些穿着制服的士兵随意的抓年轻女孩进入旅馆已是常见,至少我两次去小镇都会看到这些事。谁也没能力去阻止。

他们也会抓人,带有目的性的抓人,从村民中进行五官筛选,符合他们条件的人都会被抓走,我也被迫参与了筛选,但他们放过了我。

我问懂德语的玛莎,她是镇上裁缝店老板的女儿,比我这个文盲有学识的多,毕竟我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我的那条黄裙子也是在玛莎家买的。筛选的那天她在我的身边。

玛莎告诉我那几个德军士兵说的话:“他们在说,犹太人,抓住那个犹太人。”

可能因为我一头红发吧,我看被抓走的人,他们的头发大多黑色和棕色。

回到家中时,屋内亮堂堂的。我下意识以为雅戈布回来了,直到我看见了父亲的脸。

他貌似苍老了许多,但那双眼依旧阴鸷,站在他面前,即使不直视他的双眼也倍感压力。

他说,他那边的村庄被德军洗劫,超过一半的村民被屠杀,他一路逃亡来到我这里。

他没问我有什么意见,就这么强行在我这住下了。我才得以喘息的日子就这么结束了,压抑重新扑向了我。

我告诉他雅戈布去世的消息,他没什么反应,只是说:“噢,是吗?真可惜。”然后开始把我从头到尾打量个遍,眼神也变得微妙起来,“我的莉莉安越来越漂亮了,像极了你母亲。你今年也才二十岁,到时候再把你卖到另一户人家,也能换个好价钱,何况你和雅戈布之间没有孩子,不用拖着个累赘拉低了价格。”

他真不配做个父亲,他始终把我当做一个物品对待。对我如此,对我的母亲也是。

我不愿再听,也不想面对他,回了房间,把门锁的紧紧的。

我对他始终怀着害怕,看到他那张脸就想起毫无快乐的童年,以及我那死去的母亲。我只想避他远远的,但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

我恶毒的想,为什么那群侵略者的飞机没把他给轰死?没天理。

他在这世上一天,我就要喊他一声父亲。他的到来,让我的苦日子过得雪上加霜。多了他一个人,饭量也随之增长,家里的食物快要吃没了,饥荒也在村庄里爆发。我只能去镇上求助于玛莎。

为了报答她的资助,我免费给她家干点活,比如修补衣服什么的,或者打扫卫生,都是轻松的差事。去找玛莎也是我唯一感到快乐的时光了,她是个善良的女孩,教我识字,会在顾客故意刁难我的时候挺身而出,她很勇敢,可惜我没有她这份勇敢。

我始终在他人的掌控之下。

今天玛莎教我写自己的名字,可能是我愚笨,我觉得很难,练了好几遍,才终于把字迹写的勉强能看。

凯薇·莉莉安。

能写下自己完整的姓名比昨日母鸡终于下了蛋还要高兴,我开心地向玛莎致谢,并问她借来了钢笔和纸,回家加以练习。

我刚进家门,一个拳头就挥向了我,脑袋还处于发懵的状态,父亲就开始撕扯我的头发。

“贱人……贱人!叫你那么晚回来,饭做了吗?!贱人,像你母亲一样欠打!”父亲愤怒地辱骂我,因为怒气,那张满是肥肉的脸通红,眼球分外突出,几乎爆裂了。他的唾沫飞溅在我脸上,几个耳光下来,我已经感觉到双颊在肿胀了,很疼,闻到血腥味了,我嘴角在流血。

我揣在手里的钢笔抓不稳,掉下来了,不知滚落到何处,纸也是。余光瞥见白白的纸被父亲的鞋踩得脏乎乎的,上边一角还写着我的名字,如今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

我的意识也开始模糊不清了。

“看你这个贱人下次还敢不敢那么晚回家!”他踹了一脚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我,打够了,他把我拖进了房间,他不让我出去了,拿来了把长锁,从外边把门锁上,窗户也是。

我出不去了,他打算用小时候对付过我的方法,把我关在房间里,不给我吃喝,让我害怕,让我臣服他,让我向他求饶。

没出一天,我真的就这么屈服了。实在太饿太渴了,我没力气站着了,只能坐靠在门边,使劲敲门,求着父亲开门给我。

最终他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对我大发慈悲了,这是他自己说的。他还把自己当成一个拯救者,他给了我几块玉米面包,让我慢慢吃,别噎着。

我暂时没有去找玛莎了,我害怕我满是淤青、肿的像猪头的脸被她发现出什么。家里的食物几近耗光,迫不得已之下,我只能杀了家里唯一的母鸡。

父亲出去了一趟。

“别想在我不在的时候逃走。”这是他离开前说的话。不过他似乎预料到我不会逃走。

我又能逃到哪去呢?

外边奸淫掳掠肆虐,遍地屠杀,饥荒肆虐,在家中,我也不太好过,哪里都一样。

脸好的差不多后,我再去找玛莎了,只有见到她,我才会重拾快乐。

玛莎为与我多日不见而表示想念。

“莉莉安,你这些天去哪儿了?”她问我。

我随便说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比如家中母鸡下蛋要照顾,羊崽病了什么的。

玛莎又开始教我认字了,她还为我讲解一本书。

她说这有关于道德、哲学、人性,这太深奥,对我这种文盲来说,这是一片未知的领域。

不过我还是乐意听讲的,她优美的声音能很好的把内容娓娓道来,即使我听不懂,但也似乎能从中学到了什么。

出于爱所做的事情,总是发生在善恶的彼岸。她说了那么多句话中,我只对这句印象深刻。

学习结束,我为玛莎一家做了顿饭作为报答,玛莎的父母也邀请我一块儿吃饭。今天是愉快的一天。

玛莎的手也很灵巧,回家前,她为我绑了跟她一模一样的麻花辫。

“老天,看看这头红发,多秀美。”玛莎在我头发上活跃着双手,一边赞美我的头发。

“他们不是说,红头发都是魔鬼吗?在我的村庄,他们都会因我的头发歧视我。”所以,雅戈布向村民们抹黑我是淫娃荡妇的时候,没有人为我辩解。

“怎么会呢?多好看啊。”玛莎依然夸我,温柔的抚了抚我的头发,麻花辫在她灵巧的手下完成了。

玛莎为我搬来了镜子。我看着镜中的自己,也不由展开笑容,我从来没扎过这么漂亮的辫子,要是穿上那条新买的的黄裙子就好了。爱美也许是大部分女人的天性,我已经开始幻想麻花辫搭配那条裙子的自己是一番怎样的面貌了。

可惜现在天气逐渐开始变冷,黄裙子估计来年春才能穿上了。

玛莎给我带来的麻花辫,足以让我开心很久,以至于好几天我都没把它拆散,直到实在是太凌乱,我才不得不把头发梳顺了。

一个雨夜,父亲回来了,带着一个陌生的男人,整个人很精瘦,脸长像鞋拔,贼眉鼠眼,让人看得极其不舒服。

我感觉到危险,但我无处可去。

我父亲再一次把我卖了。

这次以什么价钱?我不知道。

那男人的言行举止无不在贯彻一个词——猥琐。他跟我说,他叫贝斯克,即将是我的丈夫。

我深吸一口气,只觉有他们在的地方连空气都是臭的。我问我父亲:“这次以什么价钱?”

他对我比了个数字,“五十兹罗提。”他还劝我服从,“莉莉安,这可是大金主,比雅戈布,家境好多了。”

我从未在村庄里见过这个男人。我想回到玛莎家里,立马、即刻、就现在。

然后我就这么做了,门就在身后,我转身就跑。

也许是受到了玛莎的熏陶,她教我书籍上的内容读进了我脑子里,这是我首次的反抗。

但是很不幸,现实远比想象中更加赤裸和绝望。我被他们齐齐抓回来了。

被他们扔在房间里,父亲出去了,把门锁上,贝斯克在我面前,他对我展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那露出来的牙如同魔鬼的獠牙,誓要把我生吞活剥。

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不言而喻。我往角落处越缩越近,他似乎有恃无恐,慢慢看着我逃避的样子——我根本逃不了哪去。

然后,他开始冲向我了。

钳制我的行动,把我逼在角落,开始撕扯我的衣服。

男女力量悬殊,我反抗不过,一度陷入绝望。多么可笑,女儿快要被侵犯,而亲生父亲在外边听着。

我的思维开始混乱了,快要到模糊不清的地步,我不知道我生在何处,现在是在哪儿?我只知道,此时此刻,我想逃离这里,去找玛莎。

我看到杂物柜上的剪刀。我记得,雅戈布生前说要制作个藤椅,在房间倒弄了好一些阵子,那时他用剪刀修剪藤条。

现在,雅戈布遗留下来的剪刀就在那里。

一秒钟都不到我已经做出了决定。

我向贝斯克表现出服从的意味。

他也很吃女人服从这套,我说一些他们男人爱听的,属于女人的软语,他就顺着我的意思,带着我往杂物柜那边靠。

男人这一生都得向“色”字吃亏那么个一两次的,贝斯克也一样。

贝斯克一脸淫相的看着我,丝毫没察觉到危险即将发生在他身上。事还没完成前我就已经从心底涌出一股快意了,我从未像现在这般自信过。

当贝斯克令人作呕的嘴亲下来时,我一把拿起那把剪刀,扎在他大腿间。

他凄厉的叫喊起来,钳制我的双手松懈了,我迅速挣扎开来,踹了他一脚。父亲闻声开门了。他上来阻止我。

我恨极了他,我疯了,再也不管不顾,化身撒旦,但比撒旦善良那么一点,我也扎了他一剪刀。

血溅了我一手,至于扎了哪,我也说不清确切的位置,太混乱了,我害怕又兴奋,此刻的想法只想逃离这个鬼地方,用我前所未有的速度,头也不回的向前跑。

父亲仍在穷追不舍,我也不知为何,他总不想放过我。他本就是在泥潭里的人,他把母亲拉进泥潭,也想把我拉进泥潭吗?

也许被迫疯了的人才会得到上帝的怜悯,跑出了村庄,父亲没再追我了,或许他怕失血过多。

终于安全了。我躲进了丛林,稍作歇息。夜空悬月明亮,宛如一面银盘。乌鸦在丛林上方迂回盘旋,它的鸣叫似乎是寂静夜晚的呼应,又或者是对我孤独的心境用这种方式陪伴。我与乌鸦仿佛建立了一种默契,一种无需言语的交流。

默契只持续了一小会,一声声枪响唤醒了沉寂的丛林,乌鸦们也被惊吓得四处逃窜。

枪声太近了,我不由紧张起来,捂着耳朵,在树丛里伏低了身子。

枪响一时连着几声,一时断断续续。感觉不像有两拨人在交火,枪响都来自同一个方向,更像是出自一个人之手。

我不禁背过身去,用草木做遮掩,只露一双眼睛,看向传出枪声的方向。

借着细碎的月光,只模糊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影子,举枪的姿势,但他没继续开枪了,也许他面前的树桩已经被他射出了无数个密密麻麻的枪孔,他才选择停下手。

然后,他注意到我了,我没觉得自己发出了什么动静,可他现在确确实实的看向我这边了。

我也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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