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骁再一次肯定的点着头，回答着：“因为完美转移犯罪的痕迹实在是过于明显，虽然我一度认定是职业杀手这么干的，但是后来我才觉得只有死的那一个人才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可是，凌，凌海他是怎么做到的？”柳若琪还是不明白，这毕竟自杀和他杀的痕迹区别可是很大的。
“因为他知道当一个人杀人的时候，是应该怎么杀的。”凌骁解释道：“只要他把自己假想成是对方，就可以，然后只要在临死前，完成所有的布置，再取我的指纹在凶器上，那么就可以达到这样的目的。”
柳若琪还是觉得难以相信，她支吾着：“可是，可是”
“可是这样会死的很痛苦是吧？”凌骁把她心里所想的话说了出来。
柳若琪点了点头，“是的，这样的死法我实在是不敢想象，不去咽下最后一口气，等完成了所有的他杀布置之后才最后死亡，这样的死亡意志力我无法想象。”
凌骁随即看了下前方，说道：“好了，都绿灯了，你还不开车。”
话音刚落，身后的喇叭声便急促的传了过来。
柳若琪看了眼路况，立马踩下了油门，车子一下子就冲了出去。
这也把凌骁给吓坏了。
他幽怨的看着柳若琪：“你开车能不能稳点？”
“我就是听到你说的这些，我才反应大的。”柳若琪委屈的回答着。
没有办法，今天的这些消息对于柳若琪来说，的确是一件不可思议过一件。
她甚至不敢思考等去了省厅后，凌骁当面对着自己的舅舅时，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番场景。
但是，她同时也很气愤，为什么这三年来，程厅长他们不肯说出实情。
或许，当年把罗炜涥给找出来的话，那么凌骁就不用受那两年的监狱之苦了。
很
快，柳若琪刚想和凌骁说些话的时候，她发现凌骁竟然已经靠在窗边睡着了。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几乎没有休息过，在面对这一个个冲击心里极限的消息面前，他还是极力地保持着自己的理智。
柳若琪在看了后，也没有打扰凌骁，而是让他安静地睡下去。
终于，在凌骁醒来之际，他们到达了省厅门口。
“到了？”凌骁睡了一觉后，觉得自己的脑子似乎清醒了些。
柳若琪随即放开了安全带，嗯了一声，“下车吧。”
很快，他们便往省厅里走去。
在省厅前台登记的同事看到柳若琪和凌骁后，显然也是记得他两，便问道：“你们来，是要找程厅么？”
“嗯嗯，是的，我舅程厅长，他现在在办公室么？”柳若琪问了起来。
前台同事便回答：“程厅正在开会，要不你们先在茶会室等一下？”
“好的。”凌骁和柳若琪随即也往休息室走去。
等待的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柳若琪只知道她的手机从满格的电玩到了将近一半了。
而这期间，她也在微信上得知了周队的最新情况。
周队已经没有什么大碍，虽然伤口上还有些疼痛，但是医生方面表示，只要安静修养，手臂的恢复能力还是很快就会痊愈的了。
不过因为受伤的原因，可能周队以后无法去搬特别重量的物品，否则很有可能会使手臂上的神经进一步的损伤。
凌骁在微信上问候了两句周队，询问了几句之后，便没有继续交流下去。
柳若琪问着凌骁：“你为什么不趁着周队苏醒的这一会儿，打听一下罗炜涥。”
“不了，程厅应该很快就出来了，等会再说吧。”
凌骁还是不想要周队过多的去关心这个案子，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体，把手臂
恢复过来。
终于，在凌骁和柳若琪等的有些疲惫的时候，程厅突然出现在了门口处。
“若琪，你们怎么来了？”程厅显然有些惊讶，“是为了你们周队的事？”
周韦毅昨天被枪伤了的事，他在昨晚的时候就知道了，当时他立刻隔壁市的刑侦大队火速赶往临江支援。
只是后来因为隔壁江北市刚好也要进行一项抓捕行动，所以才没有赶去临江增援。
程厅还以为柳若琪和凌骁这一次是要来兴师问罪的。
柳若琪没有先开口，而是看向了凌骁。
凌骁随即回答：“程厅，我查到了一些关于三年前我哥的那个案子线索。”
“你哥的案子？”程厅在听到凌骁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感到意外。
但是他却感到了困惑：“可是，你不应该先把重心放在昨晚的周队被枪伤的案子上么？”
“今天早上，我们在案发现场附近的一个村子农场处，发现了一具尸体，经过监控的对比，很有可能就是昨晚枪伤周队的人。”
凌骁先把自己昨晚到今天对于周队的案子线索大致地说了一下。
在听了之后，程厅点了点头，“务必要做弹道分析，一定要搞清楚那具尸体是不是袭击者，而且究竟是谁杀了那个袭击者。”
“这就是下面我要说的。”
凌骁接着说道：“我查到，这个袭击者的背后是一个叫东哥的人，而他的背后极有可能是和凌海、罗炜涥他们卧底的犯罪团伙有关。”
程厅点着头，随即猛地瞪大了眼睛，“你说谁？”
“凌海，罗炜涥。”凌骁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程厅的脸随即阴沉下来，“你怎么知道罗炜涥这个人？”
“想查当然什么都知道。”柳若琪插了一句，“舅舅，你赶紧说一下，究竟怎么回事。”
“”程
厅长瞪了一眼柳若琪，“你什么都不懂，就给我安静着听。”
“好好，我安静的听着，您老赶紧讲。”柳若琪立马用手捂住了嘴巴，示意让程厅继续说下去。
程厅长这下子才意识到自己中了柳若琪的计，便叹了一口气：“你这娃，和你妈一样，鬼精鬼精的。”
于是，他便让凌骁和柳若琪坐下来，听着自己慢慢讲。
“罗炜涥，他是特种部队出来的，因为身份特殊，所以当时他进部队的时候，也只是和家人说了政府工作而已。”
“后来，因为临江的线报上说，那个地区存在着一股黑暗的犯罪团伙势力，背后的人员背景很是复杂，谁都不了解，所以我便让人从部队里挑选了一个人作为卧底的人选。”
柳若琪立马插话：“我知道，罗炜涥是吧。”
“嗯，是的。”
程厅长继续说道：“另外，在临江那边，我和周韦毅选择了凌海。”
“为什么要选我哥？”凌骁不太明白。
“其实，一开始周韦毅是推荐你去，但是你哥知道后，坚决不同意，说你心气高，而且嫉恶如仇的样子一下子就会被人怀疑，所以周韦毅便最后选择了你哥。”
“其实，早在你从警校出来的时候，我就关注过你了。”
程厅长让下属泡了一壶茶过来，自己动手用镊子洗着茶具上的杯子。
“那时候的你，的确很出色，在学校的绩点是当时的年纪第一，而且还争当了预备党员是吧？”
凌骁有些意外，他当然不会认为一个堂堂的省级厅长会关注自己。
但是事实就是这样，程厅在他还没有出校园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了他了。
“其实，不仅仅是因为你的优秀让我知道了你，还是因为你有一个好父亲。”
程厅长说着的时候，还把凌强峰给搬了出来。
“当时，我想让你来省厅工作，但是你父亲坚决反对，还来到我办公室和我闹呢，他说他虽然已经没有办法阻止你当警察了，但是他希望他的儿子当一个小小的刑警就好了，他不想再让你去冒险，去查那些涉及国内外的大毒枭或者危险性很高的罪犯。”
“他不想你这辈子又和他的经历一样，这也为什么自从凌海去世了之后，他满心的挂念你的原因。”
程厅长虽然不想在凌骁的面前说这些，但是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把这些事告诉给了凌骁。
凌骁红了眼，但是还是保持着冷静，他问着程厅长：“那么，你知道凌海是自杀的么？”
程厅长的眉头随即皱了起来，“什么？”
“看来你不知道了。”柳若琪遗憾的摇了摇头。
随后，她便把凌海的事都说了出来。
“怪不得罗炜涥自从凌海去世之后，就从此了无音信，原来是这样！”
其实，程厅长一度认为罗炜涥是被那些犯罪团伙给囚禁起来了，或者说更加残酷一些，已经被灭口了。
这么些年来，对于罗炜涥的消息程厅长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
但是每一次都是石沉大海。
如今，凌骁告诉他，罗炜涥还活着，并且还在暗中帮助过他，程厅长显然很激动。
“那他现在在哪儿？”程厅长问道。
凌骁摇着头：“我不知道，他说会在最合适的时候出来的，那时候就是逮捕那些人的日子。”
对于这番话，柳若琪问起了程厅长：“舅舅，三年了，你还相信罗炜涥么？”
“为什么不相信？”程厅长反问着她：“就好比一年前，我申请保释，让凌骁出来一样，我相信他没有杀人，而且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杀人，所以我相信他，和我相信罗炜涥是一样的。”
“我选的兵，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