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1 / 1)

大概率死不了?

蔺云谦有些迷惑地眨了眨眼睛,心说封徵雪这“大概率死不了”是什么概念?

蔺云谦自己的“小琴诀幻境”,属于顶级结界,算得上登高造极的水平,就是放到副本里让千百人来破都得被玩家们研究许久,因而放在桃源村里面,简直就是高级得格格不入,被人识破的可能微乎其微。所以封徵雪的确不需要担心小琴诀会被外敌破解,这一点蔺云谦不意外,可是封徵雪难道不担心蔺司沉身上的奇怪系统,会发生什么意外的改变么?

别说封徵雪了,蔺云谦都怪揪心的。

于是蔺云谦的老妈子性格使然,不厌其烦地发信息询问封徵雪:

[私聊-蔺云谦:啊,真的不要紧吗?我们现在对那个唤醒系统一无所知,万一我们走了蔺司沉那边发生什么突如其来的变化......]

封徵雪沉默了短暂的几秒,回复过来:

[私聊-封徵雪: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蔺云谦咬着手指,忧心忡忡地等着封徵雪的下文。

然而过了三五分钟,封徵雪那边仍然没有补充的说明,蔺云谦都有点憋不住了,才见封徵雪又发了“我到了”三个字过来。

蔺云谦这才确定,果然不能用他习惯的“蔺司沉”思维来揣测封徵雪——毕竟如果身份互换,换成封徵雪一睡不醒,那蔺司沉定然会将手上所有的事都放下,哪怕翻天覆地,都要找到立刻能让封徵雪醒来的法子。

蔺司沉没谈过恋爱,感觉很难评,于是按耐住心中的忧虑,对封徵雪道:

[私聊-蔺云谦:好的,嫂子你等等,我在往那边赶了]

[私聊-封徵雪:...]

封徵雪发了三个点过来,也不知是不是嫌他动作太慢。

然而过了一会儿,却见封徵雪说:

[私聊-封徵雪:之前一直想跟你讲,你叫我那个称呼,我听着不太习惯,换一个吧]

蔺云谦一愣,封徵雪一个大男人被叫“嫂子”确实有点怪,连忙道:

[私聊-蔺云谦:啊,抱歉抱歉,那以后叫你雪哥吧。]

[私聊-封徵雪:嗯,等你了]

如果说蔺云谦之前对封徵雪的印象是:蔺司沉喜欢的温柔大夫,那这下一整天接触下来,蔺云谦只能说他刷新了自己定义里的温柔。

封徵雪的温柔好像是一种很新的概念,是一种极具边界感的温柔。

他无论对谁——除了面对蔺司沉以外——都带着淡漠疏离的礼貌。

尤其是他俩开始做“拯救!绒绒”这个像又臭又长的裹脚布任务时,蔺云谦的这种感觉就尤其强烈了。

“拯救!绒绒”的任务属于B级,是桃源村唯一的B级任务,由于奖励最为“丰厚”,所以远比两人想象中要繁琐许多。

在接受到核心任务前,任务接受者必须完成一系列的前置任务,也就是一些看上去很不重要的、实际上收益也甚微

的“子任务”

,才能摸触到最终所谓的B级任务。

全息游戏和网络游戏毕竟不同,不是动动鼠标键盘就能完成的,因而“拯救绒绒”

的前置对于蔺云谦就像是“干部下基层”。

蔺云谦扭扭身子,看向封徵雪,颇为尴尬地抛出一个【共享任务邀请】。于是封徵雪的任务界面上,立刻便刷新了蔺云谦分享过来的8个“前置任务”,两人苦逼的刷任务升级之行正式开始。

至于蔺云谦为什么会产生一系列关于“封徵雪的温柔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温柔”的联想思考,便要从封徵雪那奇怪的边界感开始说起了。

自从两人进入桃源村去找第一个子任务,便与他保持着远得离谱的社交距离,走个路都要离他两米了!

这是干嘛啊?

蔺云谦疑惑的目光望向封徵雪,但见封徵雪一言不发,也不解释,好像没看懂蔺云谦疑惑的眼神,保持着异常严谨的“叔嫂距离”,不给村民们任何遐想的机会。

他们的第一个子任务,是在距离村东头的桥洞子不远,任务内容是帮助村民德柱一家,收集山甸上的优质的草料,俗称砍草。

蔺云谦原本是想使用门派技能,一阵音波下去估计任务就全完成了,但系统却显示“目标不正确”,导致蔺云谦只能拿起镰刀。

“哟,少见得嘞,小叔子和嫂嫂一起做任务哟,”德柱家的嗑着瓜子,眉飞色舞地用肘子捅了下她的妯娌,“这家新来的小郎君,人长得好,就算是个哑巴,也讨男人喜欢的嘞,喏喏喏,人家小叔子都来帮着做事。”

妯娌的神色更加暧|昧:“啧啧啧,这又是个没脸没皮的小骚蹄子。”

蔺云谦握紧手里的镰刀,一副要砍人的架势,凶狠地回过头去:“说什么呢你们?”

被封徵雪打断道:“——走了。”

也不给人反应的空间,拔腿就往山甸走去了。

蔺云谦使用小琴诀给两人的伪造身份,便是自动选择的叔嫂关系,因而放在这些低阶Npc的眼里就是寻常人家的叔嫂——侠客行里的古代民风反而比现实更加开放,就算是男的也能做人嫂子,只要他成为另一个男人的妻侣,就会被人当作妻眷看待,“享受”一个寻常村妇的待遇——被人说闲话。

更何况封徵雪长得那么漂亮,更是一夜之间就成了全村人的讨论对象。

蔺云谦心想怪不得封徵雪要提前和他保持距离,又勒令自己不许叫他嫂子——封徵雪或许是早就考虑到这一层,有意识地想要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只是可惜没能成功。

“不好意思啊,我考虑的不周到,我离开低阶Npc的群体有点太久了,都有点忘记他们会嚼舌根了,搞得你这么尴尬……”

谁知封徵雪摇摇头,淡淡说:“这没什么。”

蔺云谦原以为封徵雪是客气,直到封徵雪被十来个老爷们和老娘们用粗鄙的目光打量了个通透,蔺云谦都气得牙根发痒的时候,才猛然发觉封徵雪好像真没觉得有什么。

因为封

徵雪面对那些粗俗不堪,

难以入耳的言语时,

情绪上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连表情都是寻常的冷淡,仿如岿然不动。

于是当一人把草料交给德柱家的,拿到堪堪仅200个铜子和500点桃源村声望值,手掌却都被草料割破的时候,蔺云谦没忍住,问封徵雪道:

“雪哥,要不然我带你去别的地图做更高级的任务吧?这傻逼任务咱不做了,能气死个人。”

封徵雪用止血散处理着手心的伤口,波澜不惊道:“为什么,你气什么?”

“啊?雪哥难道你不气吗?咱俩,就只是一起做了个他们这儿的任务,就被这些人嚼舌根嚼成这个样,他们就说咱们俩扒灰,离不离谱啊?!”

封徵雪沉默,眼睛是深沉的雪亮:“低阶Npc的心智完全没有开化,你暂时无法改变他们,你应该更清楚,普通的低阶Npc也是人们的意识凝结固化而成,他们呈现出这种状态,也是因为在这个世界的某些角落,这种状态的人类真实存在——我和些无法改变的虚拟意识生气什么?”

蔺云谦从小生活在一三线的城市,没有完全理解封徵雪的意思:“可就算是这些人是人类意识的凝结,那也是好久之前了吧,咱都开放多少年了,改革春风都吹满地了,游戏里肯定也该革新啊——弄这么些Npc出来,正常玩家们接触了该多下头。”

封徵雪缓慢地摇了摇头:“哪怕是在现实世界lo里,这些恶毒的侮辱也真实存在,它根本不是策划编织出来的磨难。反而是策划知道玩家们不喜欢,才把这些不讨喜的低阶Npc隐藏在无人在意的小村落里,就像是现实世界里那样。”

蔺云谦一愣,哽了半天才问:“你是说,现实的世界里也还存在吗?就叔嫂一起干个活儿,都能被说成扒灰?”

封徵雪的眸子一暗,声音显然比平时要更沙哑:“恩。”

他不会告诉蔺云谦,他在下乡巡诊的时候亲耳听过,一个年迈的母亲说起自己年轻的小女儿逃到大城市打工,被村民追来砍死,只因有人嚼舌根说他俩合适,但女孩也只是不愿意嫁给他;他甚至亲眼见过,不少村妇每日被丈夫家暴,每天做许多活计,许多丈夫却躺在家里什么都不干……

相比起这些真实的苦难,自己被Npc用语料库里的语料嚼几句舌根,封徵雪根本不觉得有什么。

封徵雪反而觉得,玩家们越是厌恶这样的村子,越是回避这样的村落,这样的村落才越应该在游戏里被人们看到。

因为只有存在,才意味着不被遗忘。

第一个子任务做了整整一个时辰,折合两小时,任务完成后,封徵雪和蔺云谦各自得到【绒绒的一筐草】作为任务道具,很自然地进入了下一个任务中。

而下一个子任务看上去同样平凡——去铁匠家制造【保护绒绒的黄鼠狼夹】,第三个子任务便是去村医家制造【绒绒的伤药】。

完成第三个任务后,日已偏西,两人奔波了半个山头,也想着找个地方落脚歇一歇,蔺云谦召来一匹快马,要将

封徵雪带到村子唯一的小凉亭歇脚,封徵雪没多想便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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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看看首领吗?那是应该去看看,我们离开了这么久。”蔺云谦道。

谁知封徵雪淡淡地蹙着眉,摇了摇头:“…不是,你去看他就好,我们三点在下一个任务点汇合。”

“啊?”蔺云谦一愣,“那你回去看谁啊?”

说:“哇哦去看看隔壁郑大嫂。”

于是封徵雪去郑宝香家,按承诺教郑宝香的儿子识了几个字,收效甚微,才又赶回去跟蔺云谦汇合,重新开始了七小时的奔波。

刷前置任务的确有些无聊。

“给绒绒准备红色锁链——我怎么越来越觉得绒绒是一只小动物了?”蔺云谦颇有几分确定道,即便他做这种基础任务极少,也大概推断出绒绒是一只跟宠。

封徵雪心不在焉地说:“嗯。”

“要不然不做了吧,”蔺云谦再次提议,“一开始是我疏忽了,这种任务之所以是B级,可能是因为送的跟宠可爱,但这玩意儿只有玩家喜欢,对于我们来说没有什么鸟用,我可以带你去做更有价值的任务,咱们把首领带走,一起去别的地图,我在中原地区还有好多图的新任务没刷。”

蔺云谦说得情真意切,谁知封徵雪思考了一会儿:“你要是不愿意做了,就回去陪蔺司沉吧,我做到主线再叫你。”

蔺云谦眉头猛皱,“——靠,雪哥,那我是这个意思吗?你这么说不是打我的脸吗?我是觉得我们的付出和得到不对等啊。”

而且他刚刚跟封徵雪说了,蔺司沉的状况并不好,甚至有一些恶化了:他回去看的时候,蔺司沉非但一点点醒的迹象都没有,更是满头大汗,脉象虚得厉害。

可是他和封徵雪这个大夫说了,封徵雪听了却也只是潦草地略过,然后就一心扑在任务上,再没主动地问到过。

蔺云谦就有点不明白了,这种任务有什么好做的?

他感觉封徵雪的性子说不出的拗,但是又不可能跟封徵雪起争执,只好委婉地又顺带提了一嘴:“雪哥,要不然你回去看看首领,再决定要不要在这里继续做?”

蔺云谦没想到自己三次提出了同一个要求,巨然三次被封徵雪拒绝。

这一次封徵雪甚至连想都没想,声音中甚至透露着一股漠然的无奈,一锤定音:“先不回去,今天必须把前置完成,剩下的主线可以明天再做。”

“你要回就自己回吧。”

蔺云谦牙根咬紧,有点生气了:“好,那我先自己回去看着首领——我不是回避任务,我担心他,他的状况真的不太好。”

蔺云谦下意识把最后几个字咬得很重。

封徵雪点点头,像是没听出对方言语中的责备,声音依旧是淡淡的:“路上小心,有特殊情况叫我。”

路上小心?

他有什么可小心的。

特殊情况?

现在蔺

司沉的情况还不够特殊吗?

蔺云谦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地走了。

路上越想越不是?滋味,甚至有点怀疑封徵雪是不是已经被剧本里的“蔺司沉的妻侣”夺舍了。

他都已经急成这样了,封徵雪却还是一点都不急,甚至连关心都不怎么表出,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和蔺司沉同床共枕的人呢?

新婚夫妻,热乎劲儿还没过的热恋期,封徵雪要是还正常,到底是怎么忍得?

蔺云谦越想越心焦,打开好友列表,密聊联系顾时秋:

[私聊-蔺云谦:在?]

[私聊-顾时秋:不在]

[私聊-蔺云谦:问你个事儿,你们外面到什么程度了?蔺司沉他老婆怎么怪怪的?]

[私聊-顾时秋:什么什么程度?什么怪怪的?]

鸡同鸭讲。

[私聊-蔺云谦:就是梁,已经完全控制雪的意识了吗?把他做成可以操纵的Npc了?]

[私聊-顾时秋:怎么可能,他这才刚在地球村的某个角落落好脚吧,用脚想要知道不会那么快]

[私聊-蔺云谦:……那你知道共鸣唤醒系统吗?]

那边停了一会儿,才回复说:

[私聊-顾时秋:好像早有耳闻,但是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我知道梁应淮一直在针对蔺司沉做的一个研究就是和共鸣系统相关的,当时我和老齐没有当回事儿,毕竟蔺司沉连个共鸣都没有]

蔺云谦深吸一口气。

还是没有告诉顾时秋这个系统现在落地了,蔺司沉醒不过来了。

[私聊-蔺云谦:好吧,你还有别的信息吗?有重要的及时告诉我]

[私聊-顾时秋:有]

[私聊-蔺云谦:那你倒是说]

[私聊-顾时秋:刚刚跟梁应淮解绑,我感觉他那边好像早就知道我跟老齐是站在蔺司沉一伙的,他那边大概留有后手]

蔺云谦沉默。

梁应淮能猜到这一点,蔺云谦其实一点都不奇怪。

因为蔺司沉自毁剑心,还敢带着封徵雪满天下地开双修地图,那梁应淮又不是傻子,八成是能猜到高阶首领里除了他蔺云谦,必然还有给他蔺司沉托底——不过梁应淮大概是想不到,蔺司沉在长安城主的位置上做了十年,绝大部分的高阶首领,都对这人好感度极高,因而不同于炉鼎猎人使用金钱贿赂中阶首领作为他们的情报线,蔺司沉直接用人格魅力编织出一张高贵的人情网,许多高阶Npc都喜欢暗中帮蔺司沉做事——原因很简单,这人经常在高阶们最需要的时候帮忙。

于是蔺云谦对顾时秋道:

[私聊-蔺云谦:这我倒并不意外,我说的是别的方面是否还有进展。]

这次轮到顾时秋沉吟许久,才把新的消息发过来:

[私聊-顾时秋:封徵雪没死,他的身体被带走了,梁应淮应该是要展开研究,所以你们如果要升级转换还是要尽快一

点]

蔺云谦脸色瞬间发白,盯着顾时秋发来的那行字,僵硬地坐在蔺司沉的床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封徵雪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一边在田埂里拾取【绒绒的羽毛】,一边思索着请蔺云谦竞争主城城主的到底是是否明智。

他原本以为蔺云谦内向且稳重,今天一天相处下来,却感觉蔺云谦到底是年轻了些,太直接别太藏不住事儿——今天就差把“嫂子你难道不回去关心关心蔺司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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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任何看上去有用的线索,似乎都一无所得。

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一三。

好在封徵雪早就习惯了这种浅浅的失落感,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月上中天。

封徵雪完成所有前置任务,才破例驻足在河边,看了半分钟的繁星满河。

直到满河的星星都知道他很想念那个一天没见的人,封徵雪才又迈开步子,无声踏上了归程。

推开柴门,抖落一身星光。

但见两位不速之客,出现在自家的院子里。

似乎是等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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