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1 / 1)

这本不是什么藏着掖着的秘密,所以他方才很轻易就说出来。

在林昭昭看来,他和旭烈格尔已经有了两辈子缘分。既不是才暗生情绪的懵懂男女,也不是如胶似漆的新婚夫妻。两个人在一起那么多年岁了,说是老夫老妻也不为....欢就喜欢嘛,大丈夫敢作敢当,自己栽在蛮子手里林昭昭也认命了。但现在让他在男人的注视下再说一遍,就是莫名地不好意思,很难再开口了。

“好话不说二遍。”林昭昭将头偏向一边。

男人轻捏着他的下巴,将林昭昭的脸又掰回来。

“听话,再说一遍。”他低声哄道。

然而面前的人大概是这世上最不听他话的。

“不要”两字刚说出口,林昭昭的嘴唇就被人咬了一下。

“唔!”林昭昭疼得叫出了声。

“你属狗的啊!”林昭昭怒了,他明天还想去讲学。

"再说一遍。"

“不说!不说!不说!”林昭昭瞪大眼睛,男人的气息闯进了他的唇舌间,夹杂着淡淡的铁锈味。

他在旭烈格尔坚实的胸膛上推了两下。结果非但没能挣脱,还被人扣住了脑袋,更加用力地索取。

为了抚|慰男人的欲望,两人干过不少难以启齿的事。

但像这样的亲吻却是实实在在的第一次。

林昭昭手握着拳头,在男人背上又敲打了几下,见没有作用,紧握着的手也渐渐松了开来。

他扒着男人的后背,一用劲下来,手上的骨节就格外分明。

像是在报复对方野蛮地侵入,圆润的指尖狠狠地掐进了男人古铜色的皮肤里,留下一道道不深但醒目的痕迹。林昭昭阖着眼,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才放过了他。头有些晕,林昭昭张着嘴喘|息着,而男人则像真正的野兽一样,低头舔舐着他被咬破的唇角"狗东西,你又咬我。”

“洛初的嘴太硬,咬一咬兴许就软了。”像是真将自己代入狗了,好好的亲吻到男人嘴里也成了“咬一咬”。“滚一边去。”林昭昭恼了,想将男人踹下床榻,可惜他那还没旭烈格尔手臂粗的腿还没伸展开,就被人紧紧攥在手心里。“夫人果真勇猛。难怪独自面对科列奇部的千户,也游刃有余,毫不畏惧。”男人的指腹摸索着林昭昭光洁的脚踝,“真不愧是血狄第一女英雄,比男人还勇猛。“你干嘛?”林昭昭面上滚烫,男人这话一说出口,他就知道对方是听见自己和学生们的吹嘘了,“别说了!丢不丢人?”“哪里丢人了?夫人气度非凡,难怪大家都仰慕夫人,我也十分仰慕夫人.....

“啊,你烦不烦呀。”林昭昭受不了了,他堵不住男人的嘴,还堵住自己的耳朵。当即拖来了被子将自己的脑袋遮得严严实实的。“她们这么说洛初不是听得很开心吗?怎么我说就嫌烦呢?”话说着十分委屈,语气里倒像是有几分笑意。坏心眼的臭蛮子!林昭昭心里骂着。

“闭嘴,闭嘴,闭嘴....被子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嘟哝声。

看着榻上的人掩耳盗铃的行为,旭烈格尔眼里含着笑,怎么瞧怎么觉得可爱。

他不由想起了草原上的狍子,这种猎物遇到危险了,不会立即逃跑,还会将自己的屁

撅起来。

因为看起来呆呆的,也不反抗,有时候旭烈格尔狩猎反而会放其一条生路。

可惜今晚他没打算心慈手软,放了眼前的猎物。

林昭昭将头蒙在被子里,完全不知道腿上的长裙蜷到了哪里。

更不知道此刻自己玉腿横陈,身姿扭捏的样子有多么勾人。

直到感觉自己的腿被抬到了男人的肩上,他才意识到大事不妙了。

林昭昭瞳孔收缩,差点被吓得叫出了声。他紧紧扣着手里的那点被子。

一条条粗糙的发辫摩擦着他的大腿,就像之前他给男人所做过的那样,这次轮到林昭昭的身体随之颤抖。头一次体会到被人伺候的爽快,林昭昭躺在榻上都有些失神了。

"舒服吗?"

如此羞耻的话他才不会答应。

林昭昭扫了眼身边的男人,看到对方抿成一线的嘴角,面红耳赤背过了身去。

他知道今晚自己又是没法早睡了。

外面的夜色已经很深了,除了守夜巡逻的,其他人都回到自己的毡包休息。听到外面有人徘徊的脚步声,睡意朦胧的阿古苏掀开毡包,瞧见一个披头散发的人蜷缩在门口。“啊呀!”阿古苏被吓了一跳。

“.....古苏....”那人的声音很虚弱,听着就像随时会奄奄一息一样。

听到熟悉的声音,阿古苏终于认出对方的身份。

“萨日莎?你这是怎么了?”阿古苏连忙将人搀扶进毡包里,“长圣天哪!你这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怎么会伤得这么重?萨日莎没说话,她坐在火堆边,任由阿古苏褪去她的意思。

火光下,她身上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伤痕累累,瞧着阿古苏触目惊心。

“是你那混账的哥哥嘎力巴又动手打你了吗?”

“走,你和我一起去找首领和夫人,他们会为你做主的!”阿古苏拽着萨日莎的手,然而萨日莎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愿意动。“没用的,阿古苏。谁也救不了我。而且我不想给首领和夫人添很多的麻烦。”萨日莎低声说,“没人能救得了我....从我出生的那一刻,我这一生就注定在痛苦折磨中度过了。”“萨日莎。”阿古苏深深地叹了口气,碰上这样的父亲和兄弟,确实是令人无助的磨难,“你不要找个男人吧,这样你就能摆脱你那可恶的父亲和兄弟了。”“找个男人?”萨日莎眼神黯淡,“我又怎么知道这个男人会不会比我的父兄更加残暴?”

经历过偏心的父亲,暴力的哥哥,还有淫恶的赤儿思,萨日莎已经在心里对男人产生了深深的恐惧。“话不能这么说啊,萨日莎。这世上还是有很多好男人的。”阿古苏安慰道,“像我们的首领,你看他对夫人对么敬重疼爱,成婚这么久了,我甚至连一句麦骂都没听见过。““像首领这样的男人这世上能有几个?就算有,身边也会有像夫人那样的女人与之相配。”萨日莎低头,看着自己粗糙的双手,“我哪有这样的福气?”在这片草原上,女人能做什么呢?

老师曾和她说过,遇到不明白的事就多读书。书里是前人的智慧,任何问题他们都会帮忙解答。

然而直到现在,萨日莎还没从能书里找到一个答案。她何尝不想救自己,却实在无能为力。

“萨日莎,别总想难过的事。至少与我相比,你正在自己最美的年纪。”阿古苏站了起来,轻声说,“我去给你弄些水来,帮你伤药。等明天睡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谢谢你,阿古苏。”萨日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说得对,希望不在今日,总会在明日的。”

无论发生的是幸运的事,还是糟糕的事,日子都会一天天过去。

寒意消退,草原四月的阳光格外明媚。护送十三位夫人回去的血狄勇士们,也都完成了使命陆陆续续回归了营地。其中让人十分惊喜的,也吉玛居然也跟着回来。并且同她一起到来的还有她的哥哥术尔策,以及一千名铁林族部众。远处传来马群的嘶鸣声。林昭昭同旭烈格尔站在营地外,山坡山有一对人浩浩荡荡地骑着马走来。为首的一男一女翻身下马,女人正是当初被林昭昭解救的也吉玛。

而旁边那个体格和灰熊一般强壮的男人便是她的哥哥铁林族的族长术尔策。

“也吉玛你这是-”林昭昭微微愣了愣。

“旭烈格尔首领,楚楚夫人,我和我哥哥来投奔你们了。”也吉玛两人俯身行礼。

“铁林族也是南部草原比较大的部族,你和术尔策族长怎么突然想到要来投奔我们?”

“楚楚夫人,是您救回了我的小妹,我愿意献上我所有的百姓与财物来回报您这份恩德。”术尔策低头行礼说。“我救下也吉玛是举手之劳,并不要求什么回报。”林昭昭看了眼旭烈格尔,继续对术尔策说,“铁林族的兄弟姐妹们愿意投奔我们,首领与我自然是非常高兴。但眼下我们血狄族已经得罪了王汗,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与科列奇部开战了!”虽然他们确实需要人手,但其中的利害关系林昭昭还是要同术尔策他们说明白的。

也吉玛重新回到了我的身边。这份恩情重如大山,是我拼上性命也必须要回报的。

“不,首领,首领夫人。我们正是知道你们要面对科列奇部这个强大的敌人才想过来帮忙的。”术尔策悲痛地说,“赤儿思这个恶魔强掳走了我的妹妹,我父亲临死都在咒骂这个魔鬼的名字。因为科列奇部王汗的纵容和庇护,我没有办法向赤儿思复仇。是旭烈格尔领您替我完成了父亲的遗愿,让我的妹妹“是啊,而且我和家兄都觉得旭烈格尔首领生于逆境,长于贫困,英勇善战,德威远播,以后定能带领我们成就一番大业。”“希望首领能收留我们。”两人再次跪地行礼。

“好,快请起。”旭烈格尔上前将术尔策扶起,“既然你愿意带领部众投奔我们,那我们血狄

走然不会让你们失望而归。走吧,术尔策兄弟,我们进王帐里说。”

为了欢迎铁林族人的到来,旭烈格尔当晚就在营地大摆宴席。

“算上铁林族的部众,如今我们血狄族已经有将近五千人,只是和科列奇部相比我们的人还差了很多。”或许是真的高兴,又或许是感受到肩上的重任,今晚旭烈格尔难得多喝了些酒,回到毡包后连话都比平常要多一些。“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口口吃。术尔策带着铁林族主动来投奔你是一个好兆头。”林昭昭看着熏醉疲惫的男人宽慰道,“你没听也吉玛说吗?她说你德威远播。这说明旭烈格尔这个名字在南部草原已经有号召兵民的能力了,我相信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因为你而来投奔血狄的。”“哪里是因为我,分明是因为你啊。”男人的手搂着林昭昭的腰感慨,“如果不是你当时提出的主意,我也无法收服术尔策他们的心。”“那当然是我的功劳了。”林昭昭轻哼一声,手里捏着书卷,脑袋靠在男人宽厚的肩膀上。

“术尔策是不可多得的草原英雄,极其擅长狩猎。最近没有战事,但族内训练不能放下。我打算让术尔策教导族中的子弟,特别是那些还没成年的男孩,从现在起,我就要培养他们吃苦耐劳的品质,这样以后在真正的战场上,他们才会冲锋陷阵,英勇杀....男人声音很低很沉,在林昭昭身后就像说梦话一样说了许多与部族相关的事,甚至连放羊放牛的地点他都能说上好多。如果不是今天喝多了酒,林昭昭都不知道旭烈格尔每天头脑里要考虑这么多大大小小的事情。

“洛初,你说也吉玛和沙拉里格两个人怎么样?沙拉里格年纪不小了,我原本想让他娶其其格的,但他好像更喜欢温柔安静些的女人。”“这种事要看他们自己的想法,你在旁边乱琢磨有什么用。”

“洛初,你说秋天的时候我们能收到粮食吗?”

“当然能,不然我都在忙什么啊?”

“他们都选择了跟随我,我至少不能让他们饿肚子.....饿肚子的滋味不好受....

今晚旭烈格尔说话有些唠叨。林昭昭倒也不嫌烦,一边看着手里的书,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话。“我们有那么多的牛羊怎么可能会饿肚子呢?”林昭昭说。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哄孩子入睡的母亲。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的男人不再说话。林昭昭将书放下回头望,旭烈格尔合着眼睛,唇角的线条一如既往的冷硬。这蛮子居然就这么坐着睡着了。林昭昭有些无奈,轻轻摇晃旭烈格尔的手臂,让人躺在榻上睡。

男人很警觉,感受到一点动静就睁开了眼。他看向林昭昭,将人重新圈进了自己怀里。

“别闹。你快躺下睡觉。”林昭昭轻呵。

接着他就和男人一起倒在了床榻上。

这蛮子不会是故意装醉要他吧。林昭昭刚要恼火,就听见旭烈格尔在他耳边呓语。

“昭昭,别走...."

林昭昭愣住了,只有上一世的旭烈格尔才会唤他“昭昭”。

有那么一瞬他差点以为旭烈格尔也和他一样是重生过来的。

“你....”林昭昭回过头,看着男人阖着双眼,眉头依旧像往日一样微微皱着。

旭烈格尔已经睡着了。

“你当真是吓坏我了。如果你和我一样重新来过,那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了。”林昭昭收回目光,小声说着。有了术尔策兄妹和铁林族的加入,血狄族蒸蒸日上。无论是种植农物,还是兴文习礼,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就像林昭昭想的那样,在之后的一个月里,还有不少流散的百姓奴隶来投奔旭烈格尔。

林昭昭大致算了算。按照这样的进程,说不定明年血狄族就能拥有过万的部众了。而旭烈格尔也距离自己的野心靠近了一大步。五月,一个平静的午后,血狄族的营地迎来一位十分特殊的客人。

左将军于勇陵以大夏使臣的身份来访血狄,还给旭烈格尔带来了不少好东西。

几个全身覆甲的男人在引领下,走进了血狄的王帐。

旭烈格尔坐在主位上,林昭昭坐在他的旁边。达日巴特将大夏使者递上来的奏本送到了旭烈格尔的手里。旭烈格尔大致扫了眼,便将这五六折的奏本递给了林昭昭。

“我不懂大夏文字,这其中说什么还请于将军代为转达。”

“当然,我很愿意为首领效劳。”

于勇陵将军从身上掏出了一支卷轴,两边展开,从右往左念道:

“大夏国宰相段博荣致意血狄族首领旭烈格尔。”

“我大夏国地大物博,幅员辽阔,八方来朝,唯有北方草原科列奇部王汗一族不拘管束,多次抢劫朝廷商队粮车。皇帝大怒,去年兴兵马讨伐,科列奇部叛军不敌逃窜,国军回朝。谁料科列奇部王汗故意诈降,设陷阱偷袭我军,导致惨死无数。”“今年皇帝兴兵十万,哲要科列奇部血债血偿以报国恨。皇帝说,大夏国与血狄有结亲之好,在此战告捷前,劝诫血狄族首领旭烈格尔莫要见利而忘义,若协助叛军,便是大夏之敌,望自珍重。大夏国宰相段博荣手书。乾坤元年春。”“大夏皇帝的意思我明白了。”旭烈格尔平静地说,“于将军一路车马劳顿先下去休憩休憩吧。”

“谢首领。”于勇陵俯身行礼,看了眼林昭昭后,便退出了王帐。

“看样子王汗他们的日子比我们想得要难过。”达日巴特感慨,“以前草原与大夏两边都是小打小闹,真没想到大夏朝的这个老皇帝居然还能有如此魄力,兴兵十万征讨科列奇部。看样子他们这次是铁了心要把科列奇部的气焰消灭啊。”“你们觉得这趟浑水我们要进去掺和一下吗?”旭烈格尔问。

“科列奇部是我们血狄族的敌人,他们和大夏朝之间狗咬狗,我们只要在旁边静观其变就好。”

“话虽如此,但唇亡齿寒。我担心大夏的十万大军要是真将科列奇部踏平了,那他们下一个征讨的目标就轮到我们血狄族了啊。”大帐里讨论得激烈,一时间冒出了许多不同的声音,旭烈格尔只是听着,没有做任何的表态。

从王帐里出来,天色微微灰暗。旭烈格尔还在商议其他的事,林昭昭先行一步,却见那位从大夏来的使臣于勇陵将军,居然正站在他的毡包前,好像是在等他一样。“您就是远嫁血狄的楚楚夫人吧。”于勇陵冲林昭昭抱拳行礼。

“是我。于将军在这儿等我是有什么事吗?”林昭昭故意捏着些嗓子,声音也比平时放轻许多,以防这个从大夏的将军从他身上看出什么端倪来。“我代大夏皇室探望楚楚夫人,顺便转交皇帝的礼品。”于勇陵说。

“哦,原来是这样。请进吧,于将军,我们里面说。”林昭昭将于勇陵请到了毡包内。

于勇陵进入室内,眼睛扫了扫周围布置,见室内陈设简单,也不见侍从仆人,便以为这位楚楚夫人在血狄并不得宠。心里对这位貌美的大夏女子不由生起了几分同情。

“将礼物都端上来。”接着于勇陵便让随行的人将皇帝的礼物一一呈上,并逐一告陈。

皇帝赐下来的赠礼自然样样都是价值不菲的宝贝,并且为了图吉利每样礼物的

名称都特别长。那人绕着舌头念了老半天,林昭昭听下来大多都是锦绣绸缎,螺黛

粉妆,珍珠玛瑙,以及一些黄金。

根据大夏的礼仪,授完礼后,林昭昭起身面朝南方谢天子恩德。

就在林昭昭以为可以送客的时候,这位于勇陵将军居然屏退了随行的人,拿出了一只梨花木匣。

“这是您的一位故人托我带来的。”

“我的一位故人?”林昭昭愣了下,心想不会是他嫡姐林楚楚的哪个蓝颜知己吧。

“是。”见林昭昭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于勇陵又补了一句,“晨明殿学士,文臣阁修撰。

“于将军,您是不是弄错了。”林昭昭将这木匣子往前推了推,“您说的这位故人我并不认识。”“这怎么可能弄错呢?我临行前姬学士特意叮嘱我将此木匣交给您。”

“可是我真不认识这位姬学士....

林昭昭也是奇怪。这可是晨明殿的学士,其中随便抓出来一个都是前途无量的状元郎。

他怎么完全不知他那嫡姐还有个在晨明殿任职的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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