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1)

“啊?”

方幼眠不懂他话里的深意,也没有察觉到男人手上的小动作,更看不明白他眸色里的情绪。

还以为他是真的心口疼。

毕竟她是亲眼见识到了喻凛的伤势有多严重。

如今的喻凛在她眼里,无异于尊贵易碎的摆件,必然要好生伺候着,处处小心。

“会不会是方才..牵扯动到伤口了?”她皱着眉头把汤药递给身边的雯歌,凑过来查看他的伤势。

姑娘的小脑袋就俯在他的胸膛前,喻凛居高临下偷睥着她漂亮的眉眼,她卷密的睫毛。

方氏没有擦脂粉却也唇红齿白,她的底子真的非常好。

方幼眠十分专注查看着他的伤势,没有留心他的失神,就怕刚刚很多人挤过来不小心又撞到了他的伤口,出血了怎么办?若是再出血,可就不得了。

只怕喻凛身上也没有多少血可以流了罢,今日已经流了那么多,他纵然是身骨异于常人也不可能屡次脱离险境。方幼眠仔细查看了一番,小心翼翼拉开他的中衣,看着包扎的纱布带子,并没有看到渗出的红点,但缠绕包扎了很多遍,万一没渗透过来呢?方幼眠紧张抿唇,起身道,“我让人去找太医过来看看。

说着就要走

喻凛拉着她的手,险些被她的快步给拽下去。

这会子是真的牵扯到伤口了。

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方幼眠吓得定住,几乎是脸色一白,连忙抱着他给他扶正歪了的软枕

,看着喻凛的身上。

期间她已经脱开了喻凛的大掌,等扶正他之后,他又伸手过来牵着她。

方幼眠不敢随意动作了,只能由着他牵手。

她倒是也没有深想旁边,毕竟病中的人要虚弱一些,之前妹妹也是这样,胆子又小,见到郎中也害怕,非要看到方幼眠才安心不闹,还要牵着她的手不给她走。方幼眠让小丫鬟去找郎中,又过问他一遍,“夫君,你觉得哪里不好?

心口伤得最重,可太医的手法好,血止住之上,用了上等的金疮药,包扎牢固,只要不大幅度动作,就不会有事,适才是因为想拉她回来,扯到臂弯上的伤势了而已。即便是血肉模糊,也不过是些皮外伤。

喻凛在战场上打滚多年,经受这些伤势就跟家常便饭一般,只要不伤到根本,对他而言都是一样的。“这怎么能成,万一夫君...”方才她都听到喻凛嘶哼喊叫了,必然是扯动到了伤口。

“没事,不用叫太医来。”喻凛让她把小丫鬟给叫进来。

见到她脸色忧心无比,黛眉都快拧到了一处

“你放心。”

喻凛温声,拉着她坐下,“果真没事,不过就是扯到皮外伤而已,没有渗血,你放心。

“若真有事,我此刻不就晕过去了。

方幼眠本来无比担心,见他脸色带些笑,稍微安定了一些。

“若夫君不舒坦,要第一时间告知我。”若是喻凛有个什么闪失,崔氏必然要将她吃了。

不说崔氏,恐怕辜负了老太太的嘱托,也耽误了她的事情。

“惹夫人烦心了。”他牵唇扯出一抹舒朗的笑,重重捏了一下她的手背。

男人的大掌温热,包裹着她,有些烫人,方幼眠避开他的俊朗的面庞。

低声道,“药有些凉了,我喂夫君罢?

“嗯。

本来端过来一饮而尽就罢了,想多跟她面对面接触,喻凛颔首应声。

方幼眠就跟方才喂粥菜一样,一勺一勺喂给他。

一碗汤药,用了小半刻功夫才喝了见底。

喻凛意识到她是真的把他当成了孩子哄,竟然问他,“苦不苦?”

这汤药对于女子的确是苦了些,且气味难闻,适才她凑近了些,许是药味无比冲着鼻子,喻凛见到了她皱眉,鼻子都快拧起来了。但他是男子,这药着对他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

可她这样嘘寒问暖,体贴到令他怎么想都想不到,她还会如此喻凛瞬间就软了下来,声音又恢复了适才的闷闷。“嗯...”磁沉的嗓音拖得有些长,“苦。

“太医说里面不能放蜜饯调味,怕影响了药性,我去给夫君找些蜜饯来含含罢?”

喻初爱吃这些糕点玩意,前不久她回门,崔氏吩咐家里的丫鬟婆子买了很多回来。

他意外问,“你还询问了太医能不能放蜜饯?”

他的眠眠居然如此周到。

方幼眠点头,

“嗯。”

也是因为从前给妹妹煎药煎习惯了,她年岁小,药吃下去苦得吐舌头,眼泪花子刷刷往外掉,即便喝了药之后再给她喂蜜饯,也要抱着方幼眠低低抽泣好一会。所以方幼眠会在之前给她放蜜饯进去,养成了习惯,一时难以转过来,故而下意识就想往喻凛的汤药里面放些蜜饯或者红糖,好能够中和一下苦涩的药味。太医抓的药顶顶好,更不知配的什么药方,几乎是方幼眠见过闻过,最苦涩最难闻的药了。

他看着她的脸,又叫她的小字,嗓音低沉透着不易察觉的缝绻。

“眠眠...

他拉着她过来了一些,方幼眠以为他身上疼,声音发虚。

想着凑前一些坐着也好,方便能够听得清喻凛说话,免得废了他的力气。

谁知男人抬起修长如玉的手,指腹轻轻触碰了她的面颊,随后又转到她的耳侧,喻凛也起身了一些,方幼眠不知他要做什么,还以为是躺得不舒服。谁知助着他起来了一些,喻凛的大掌扣着她的后脑勺往前带。

近到没有一点距离,就这样亲上了。

方幼眠后知后觉,加上她惊诧到了,下意识张开了嘴巴,喻凛趁虚而入,直捣芬芳柔软。

他倒是钻得很快,就这么一个间隙的关口而已,竟然就亲进去了

方幼眠尝到他唇舌之间未曾散尽的苦涩药味。

当真是好苦!

苦得她闭上了嘴巴,整个也往后缩过去,谁知道弄巧成拙。

本来是下意识的举动而已,反而含住了。

喻凛闷哼了一声。

这...算不算是她第一次主动?

旁边的小丫鬟们早在见到两人亲吻的那一刻便面面相觑,端着东西悄声退了出去。

好久没有与她亲热,本来有些想念,再加上方才心里被她寥寥几语弄得暖暖的。

有了这么好的一个口头,喻凛是越亲越深入上头了。

第一次就觉得她的粉唇香软,而今尝了才知道,胜过一切蜜饯甜糖。

方幼眠都不知道好好说着话,喻凛哪里来的兴致。

一开始她是无比抗拒的,尤其是在男人的唇舌当中尝到了药味,苦得她缓和不过来,连连后退。

甚至连手上的动作都在抗拒,喻凛的身上有伤,方幼眠自然是不能够推攘他的

她只能自己往后退去,想要顶开喻凛的手掌,可他怕她后脑勺疼一样,居然松了些。

她是能往后退去了,可喻凛又跟着起身,他身上还有伤呢,真要是牵扯了可怎么是好?

万一弄裂开了,喻家的人上门问缘由,她不就成了狐.狸.精了?

方幼眠只能停下抗拒,由着喻凛亲她。

适才亲了一会,唇舌上面的药味的确是散了,可扫到方寸的角落里面,苦得她都想吐舌头了。

可真的这样,又是便宜了喻凛。

往常两人没有怎么亲过,主要是方幼眠偏头抗拒,她不喜欢这样缱绻鸳鸯一般的亲密。

对比第一次喻凛亲她的唇,这算是彻彻底底的交流了。

他的动作也较比之前更熟稔,会了许多。

方幼眠往后缩跑,他找不到时,会吸引她出来一下。

又是卷,又是挑,时不时戳了试探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幼眠脸色无比红润,气喘吁吁,尤其是她的唇,肉眼可见肿了不少。

做贼的人反而心虚了起来,清咳一声,他帮她抚顺了弄乱的乌发,又用指腹给她擦拭去粉唇上的水泽。谁知方幼眠不想被他指腹给碰到,下意识咬唇躲避,竟然亲吻到了他的手指。

两人俱是一僵,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方幼眠连忙松口起身,看着床榻上的男人,眼下不能和喻凛在一处了,否则真不知道闹出什么。

她嘴唇翕动,丢下一句,“夫君既然没事,那先歇息,我去梳洗。

“好。”他的话应得很快,却没有她跑得快

几乎是小步匆匆,裙摆翻飞。

喻凛见状,忍不住轻笑一声,抬起适才被她吻过的手指碰了碰他的薄唇。

很快,小丫鬟们就抬了热水进来,浴房后面传来水声。

喻凛抬眼看过去,因为屏风和珠帘遮挡,根本就瞧不见什么。

喻凛叫人书房拿来一本策论,边翻看边等。

约莫是羞赧的缘故,方幼眠沐浴净身,差不离花了一个时辰,比任何一次都要久,喻凛的策论都看了一半了,她才磨蹭着从妆奁台那地方过她还叫人挪了一个美人榻,是想睡在床边守着他。

喻凛见状放下策论,“床榻很大,你与我同睡就好。”

“只怕夜里翻身,无意伤到了夫君。”方幼眠变相拒绝

实际上,她就是害怕喻凛万一兴致又来了,那可不是亲吻一般小打小闹了。

身上的伤,定然是要裂开的

喻凛显然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哭笑不得,“我绝不会乱来。

方幼眠蹙眉瞧了他一眼,....其实大可不必这样说得过分直接。。

周围反应过来内情的丫鬟们,头越发给低了下去,场面有些许的尴尬

“你在我旁边,我也好安心些。”喻凛正色又道。

方幼眠再次变相解释拒绝

“小榻放在旁边,我就在这上边睡,夫君要是有什么,只管叫我。”

“这榻太小,你不好翻身。”喻凛直接道。

方幼眠还要再说,谁知喻凛直接挥手叫人把美人榻给搬走了。

方幼眠不得不上榻。

到了她往常躺着的位置,方幼眠并没有直接躺下,她半跪在床榻之上,帮着喻凛把他身后的软枕给拿下来,小心抱着他挪动,让他平躺好。她小心翼翼绕过喻凛,睡到里面去。

又仔细查看了他身上的伤势,确认无误,这才叫小丫鬟灭几盏烛火,放下幔帐。

“夫君若有不适,只管叫我。”方幼眠躺下之前,又再说了那么一句。

喻凛抬

给她掩了掩被褥,“你不要担心,快些睡罢。

这都什么时辰了,她眼底下的乌青越发的明显。

喻凛是因为昏睡的时辰过长,方幼眠是因为挂心他的伤势,不敢真的睡过去,不过就是闭眼假寐。

说是睡,两人都睡不着。

她的呼吸始终跟清醒的时候一样,喻凛便知道她没有睡着。

“怎么不放心睡?”他微微侧身。

就因为喻凛动作了一下,耳边的动静实在有些大,方幼眠睁开了眼睛,怕他动起来伤到自己。

她第一次朝着喻凛这一边侧过身子,就是想更方便看着他。

喻凛也是微微朝里,她朝外。

故而两人第一次同榻,在没有行房的情况之下,面对面。

喻凛看着她的脸蛋,方幼眠观察着他的胸膛。

见她实在凝神专注,喻凛忍不住轻笑,

“没什么的,眠眠不必如此紧张。

哪里能不紧张,她都不知道喻凛这句话是真的不要紧,还是为了安抚她。

若不是她亲眼见过,恐怕都要相信他的这番话了。

“真的,我之前受过比这个更严重的伤,那时候药材不够,郎中不在,也熬过来了

方幼眠不解,却来了些兴致,仰头看着他,眨巴着她水灵清亮的眼睛。

“...夫君是在边关受的伤么?

知道她睡不着,又想听,难得张口问他话,喻凛便张了口,“嗯。

他沉吟片刻,跟她说了些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在边关那三年的一些事。

去边关的第一年,因为南蛮的人实在凶狠,且不熟悉那边的地势,加上底下那些老将军不服气他一个年轻的,官位压在上面,觉得他年纪轻轻就负盛名,不过是沾着喻老将军和喻将军勺光,京城的人诸多吹嘘,故而心生排挤,也是想试探他的深浅,因此,喻凛栽过不少的

他几次深陷埋伏,多数旧伤未愈,新伤又添了。

刚开始的确受不了,后来三年多快要四年了,渐渐的也就习惯了

,为了节省药材给冲锋陷阵的将士和老将军们,后面只要不是致命的伤势,仗着身骨强健,喻凛都不上药了。也正是因为他的英勇沉稳,这才叫人众人对他心悦诚服的跟随。

男人的嗓音醇沉磁性,讲的多是一些方幼眠从来没有听过的惊险事迹,有关用兵打仗,闺围之中的少见少闻。她不禁听入迷了。

听到他陷入流沙当中,险些死在那的时候。

她忍不住凝神,提起心,“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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