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早就被封涣的那一脚踹的感觉肋骨都快断掉了。
再加上沈如诉拿着他的那把大剪刀磨刀霍霍的，手术室冷白的光从她的头顶打下来，跟女死神没有区别，她嘴角的弧度都诡异的让人心慌。
医生早就被吓破了胆，连连求饶：“救，救命！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什么婴儿之类的东西，只是几个月前有个人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处理一下婴儿而已。”
“我，我缺钱，鬼迷心窍就接了。但是别的我是什么都不知道啊，二位真的饶命，我说的都是真的！！”
如果不是被封涣踩着，他恨不得能爬起来给他们两个人磕个头求他们放过自己。
“谁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
封涣不为所动，只是踩着男人手腕骨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
男人冷汗连连，‘嗷’的一声惨叫，因为疼痛身体都扭曲到了一起，说话也不太利索了：“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哥……我只是，拿，拿钱办事的，啊疼疼疼！！哥你先把脚挪开，咱们有，有什么话好好说，好好说……”
看男人疼痛的不像假的，但这样了也还是坚持与自己无关，沈如诉直起身，细细的查看了一下他的周身气息。
那些铁钉上的胎血她已经用符纸记录了下来。
沈如诉掏出符纸对着男人比划了一下，符纸毫无反应。
这也能证明，男人跟胎血确实没有直接关系。
他刚刚说的拿钱办事的话是真的。
虽然不是直接关系，但是也算是找到了一个间接的人证。
沈如诉陷入了沉默，盯着医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才好。
医生察觉到沈如诉的犹豫，为了给自己争取一线生机，连忙举手比划着：“你们是在找那个处理婴儿的人是吗？他，他今晚还会再来一次！！”
果然，这句话让沈如诉看他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医生。”她笑了笑，让封涣暂时先松开他。
如果找到那个买卖婴儿的人，说不准就可以直接要到所有婴儿的埋葬地点，找到婴儿，他的项目就可以开工了。
封涣比沈如诉还要着急一些：“他今晚什么时候会来？”
终于获得了自由，男人从地上连滚带爬的爬了起来，但是根本不敢揉手腕处。
他疼的想要掉眼泪，但听到封涣的问话，又不得不回：“这，跟他约定的是晚上十点半左右，但是他会不会来，我也不是很确定。”
“嗯？”
封涣一个眼刀过去，男人吓的冷汗岑岑的：“应，应该是会来的！上一次我帮他处理婴儿天衣无缝，他对我的处理还是十分满意的，今晚那应该会准时到达！”
“既然如此，诉诉，我们不如晚上在这里守株待兔。”封涣把男人踢向一边，嫌弃的看了一眼这个破旧的手术室。
一想到有无数的婴儿命丧这里，他就觉得愤怒又绝望。
再缺钱也好，也不能干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
这个男人现在还有用，他暂时留着，等找到了婴儿的地址，他绝对不会留着这样的家伙！
听到封涣的话，医生知道自己还有利用价值，松了口气，举起自己快要骨折的手腕：“那个，我这个手腕，二位大侠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
“不然那男人今晚来了看我受了伤，估计会起疑。”
没想到他居然还好意思提要求，沈如诉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扔了一张符纸过去。
符纸像是有灵性一般落在男人的手腕上，立刻融化于他的骨头中，男人的疼痛立刻消除，比魔法还神奇。
男人第一次见到如此立竿见影的效果，想到刚刚的那张符纸，以及问的那些孩子，他心中一凛。
只怕是碰到高人了。
——
没想到回家的路上会有意外收获，沈如诉和封涣在附近的小吃店随意的吃了个晚饭后，把车开到一个隐蔽的地方，一直在小诊所的附近守株待兔着。
眼看着时间已经快到十点，距离医生交代的十点半剩下不到半个小时。
沈如诉靠在墙上，没话找话：“你说，那人会来吗？医生应该不会提前告密吧。”
“应该不会，他一直在这里，如果今晚那人不来，他的下场不会好过。”
封涣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一抹残忍的凛冽。
他是第一次对一个人有如此明显的厌恶。
这事解决了之后，他必然不会留着这个医生。
“那就等等吧。”
然而两个人一直从十点半等到了半夜时分，看着时间已经走到了十二点，小诊所那里也没有人过来。
封涣的耐心也即将耗尽，带着沈如诉准备进去找医生质问。
然而就在这时，不远处有一道微弱的光打了过来，沈如诉连忙把封涣抓到另一旁的小巷中：“嘘，有人来了。”
巷子十分的狭窄，沈如诉也没注意到。
等封涣进来之后才发现这个巷子基本只能容纳一个人，两个人在里面十分的狭窄，只能面对面的抱在一起。
虽然二人是夫妻，但是现在他们之间的距离近的已经是鼻子可以触碰到鼻子的距离了，他们之间平时鲜少有如此近距离的时候。
哪怕知道是在守株待兔，不容一丝懈怠，但这样的气氛下，月光透过狭小的缝隙找过来，二人的影子紧紧重叠在一起，他们二人的呼吸也彼此交缠，分不出你我，还是显得有些暧昧了。
封涣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把头歪向一旁不敢看沈如诉。
但沈如诉身上的檀香气息传过来，他的掌中包裹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还是让封涣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但这样的想法只存在了很短的瞬间，他听到屋内有些动静。
医院的环境十分的简陋，隔音也不好，他们的背后的墙里面就是医院，他们可以清楚的听到里面二人的对话。
先是医生问着：“今天来的有些晚了啊，老板。”
随后是一个低沉的男声开口：“有点事情耽误了。我要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