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当看到那道玄光，天尊彻底按耐不住了。
他发了疯的嘶吼想要阻止。
可奈何，有九道神轮加持的法身根本不容他靠近。
那煌煌身影好似九天的神祇。
任凭你如何不凡如何了得，在祂的面前依旧连蝼蚁都算不上。
神眼湮灭。
天穹崩溃。
天地颤抖。
天尊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
他表情狰狞，满脸不敢置信：“道，不可能，这怎么会是道的气息……”
“秩序，本应是天道掌控。”
“天道不存，秩序融于天地，哪怕天命之人也不可能掌控其权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抱头满脸瞳孔的表情。
与此同时。
神眼消散之后，蔚蓝的天幕开始消失。
此方天地的真实面貌终究显露。
天穹之上再也没有任何异象。
仙山之上，正当所有人以为世界将要毁灭之时。
忽然天空之上密密麻麻的雨水落下。
“这是……”
有仙宗弟子伸手接过‘雨水’。
下一秒他表情骤变，好似看到了什么大恐怖一般。
粘稠，恶臭……
这不是雨水，这是血，是仙人的污血。
其中的仙圣气息早已荡然无存。
不死的根源受到污染。
这东西哪怕在仙道时代都是极为恐怖的存在。
因为这种仙人的污血只会存在天人五衰的大修士身上。
“长老救我。”
不多时被‘雨水’砸中的仙门弟子受到了仙血的污染化作了一具干尸。
其他人见状纷纷惶恐。
他们想要躲避，可奈何仙血密密麻麻，他们根本无处可躲。
他们想要抵抗，谁知道在这种恐怖的仙血之下，灵器非但丝毫不起作用，反倒还会被污染。
而被污染后的灵器则会瞬间化作飞灰。
所以被‘雨水’砸中的修士基本都是十死无生。
另一边，山脚下阵眼中的阴司众人。
本来他们对于这黑色‘雨水’砸死人的场景也十分担心。
可谁知道，身处阵眼之中，自身腰牌却替他们抵御了一切。
这阴司腰牌和阴司面具一样都是府君所赐。
所以尽管他们不懂这腰牌为何能抵御这种恐怖。
但发觉自己身处其中却能安然无恙，他们终究是长舒了一口气。
……
“你……你不是天命之人。”
“你身上有道的气息，你到底是谁？”
天尊看向苏白玉开口问道。
对此苏白玉不言。
但他内心却忍不住一阵吐槽。
妈的，这老毕登好坏话都让这货了，那他还说个蛋蛋。
刚开始一口一个天命之人，又说了什么特征。
搞得他都信了。
这会儿却又说不是。
他哪儿知道啊。
“本府自然是阴司府君，地府之主，自九幽而来。”苏白玉淡淡装了个逼道。
闻言天尊微愣。
见此苏白玉也懒得跟对方废话。
只见他法身之后九道神轮再度泛起光芒。
正当他再度一指点出之时。
他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不要杀他。”
一道身影飞来。
苏白玉转身看去。
英娘？
当看清这小女孩模样，苏白玉当即收回了手指。
小女孩满脸恳求道：“他快要死了，现在最多只能剩下一缕残魂，能不能杀他？”
苏白玉眉头微蹙。
小女孩似是感受到了苏白玉的情绪。
她极力恳求并且保证道：“我保证让他不再因为执念而迷惘下去，甚至此后时间也不再有他。”
闻言苏白玉收回目光。
见状小女孩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来到即将要消散的天尊跟前。
“爹。”
爹？
听到这个称呼，苏白玉直接懵了。
父女关系？
这特么……
此时他内心有一万句想要吐槽的话。
因为来的路上，他可是了解了不少上古仙道时代的事情。
比如天庭之人不能谈恋爱不能有凡心。
而天尊作为曾经的天师居然带头有了女儿……
不对，等等，有问题……
天庭的天条都是天道而定依附天道而生。
所以哪怕天师都不能违反，不然必受天罚。
而天罚之下，就算天师不死那估摸着也跟个废人差不多了。
可现在来看，很显然天师并未经历此类的事。
不然刚才在得知此方世界的来历后，他的第一反应也不会是猜测小女孩是天尊的弟子。
既如此……
难不成是天道崩毁之后，仙道时代刚刚过去，天尊才有的女儿。
如此……
不知多少万岁的老头压着刚年满十八……不，甚至可能是年满十六的姑娘。
狗屎，这老东西真不要脸。
一念至此，苏白玉看向天尊的眼神又变了。
他觉得这老东西或许要死上一死。
毕竟这种福他都没享过。
尤其是上辈子，那可是要拉去枪毙的。
“我爹生我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自我爹残魂中分化形成的个体，所以才是父女关系。”
似乎察觉到苏白玉的变化，小女孩此刻突然出声解释道。
闻言苏白玉微微错愕，随后讪讪一笑。
紧接着小女孩收回目光又看向天尊，眼中满是不忍。
然而正当她欲要开口时。
天尊却忽然神情激动道。
“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
地府……九幽？
幽冥？
“原来你是祂的投影，你不是谁，你谁都不是。”
“更不是天命之人……”
话到此处，天尊如同触碰到什么禁忌一般，他猛然色变而后惊醒。
紧接着他看向小女孩道。
“英娘，你怎么来了？”
“爹，别这样执迷下去了，没了那颗仙心，道心也不存，你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英娘脸上满是泪痕道。
天尊满脸惭愧，然后他伸手似乎想要擦去对方脸上的泪水。
可奈何此时他的身体快消散了。
所以当手掌穿过英娘的脸上。
他又立即收了回去。
“对不起孩子，爹错了，爹其实一开始都知道自己错了。”
“毕竟仙人依附天道而生，若天道不存，仙人则必死。”
“若强行续命到头来终究是变成一头怪物。”
“爹知道，爹从来都知道，可爹也没办法。”
“因为自从我用那些天骄的肉身融于我的仙体，然后将肉身构建成此方天地，将你融于灵脉之中时，我已注定不能回头……”
……
对于父女俩的叙旧，苏白玉是丝毫没有兴趣。
他此时陷入沉思，脑中所想也只有刚才天尊的话。
他不是天命之人？
他谁也不是？
他是祂的投影？
那祂又是谁？
“爹，睡吧，睡一觉就没事了。”
正当此时，天尊的身影终于是扛不住了，最终在小女孩的手掌触碰下化作了点点星光钻入了她的眉心。
见到这一幕，苏白玉愣了愣。
喂，等等，我还有问题要问呢！
他刚想开口。
小女孩却率先道：“谢谢。”
看到对方真诚的模样，苏白玉顿时被噎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最终万般言语他只能化作一句：“他死了？”
小女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虽然没死，但也差不多了。”
“他只剩下一丝意识，被我收敛在泥丸宫内，往后再无出现的可能。”
闻言苏白玉一时间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失望。
因为他还有好多问题想要问呢。
“我知道你的担忧，在外界燕国的阵法，我会一一告诉你，此阵知道阵眼所在很好破。”小女孩说道。
闻言苏白玉微愣。
小女孩笑了笑：“我也是刚知道，毕竟我爹的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而我收敛了他的意识，自然也知道一些事。”
听此苏白玉不禁内心一热，连忙问道。
“那你知道，他刚才那些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