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同一个字。”
沈慕温柔浅笑，烟花的璀璨流光为银黑鬼面具镀上一层神秘的幻彩。
叶姝影这才反应过来，“这场烟花是你特意送我的？”
他轻轻颔首。
“你为什么送我……”
“你协助我侦破两起大案，我应该有所表示。”
“你不是为我说了好话，助我晋升吗？”她慢慢冷静下来。
“我只是实话实说，陛下决定提拔你，跟我无关。”沈慕含笑的黑眸倒映着盛世烟花的绚丽余光。
内心却道：小影，你值得。
叶姝影抱拳，“多谢。”
这种浪漫之事，怎么看都像沈慕的手笔。
“倘若……沈大人回京，恳求你原谅……你会原谅他吗？”
沈慕艰涩地开口，心骤然提到嗓子眼。
她托腮望着孤零零的圆月，“眼下我也不知，到时再想吧。”
沈慕，你自爆的那一日，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离京办案，想必有不得已的苦衷。”沈慕寥落道。
“你和他很熟吗？为什么替他说话？”
“不是替他说话，有感而发罢了。”他自嘲地笑，“若他回京了，你还会搭理我吗？”
“好歹我们合作过两桩大案，也算是搭档，我不会不理你的。”叶姝影拍他的肩膀，“走，喝酒去。”
沈慕揽着她落到地面，恋恋不舍地放开她，“时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她扬眉一笑，“今晚这么开心，当浮一大白。前面不远处有一家酒馆，你陪我去两杯。”
说着，她拉着
他的玄色披风，拽着他走。
他实在舍不得离开她，决定再陪陪她。
可是，刚走几步，他的脏腑就尖锐地痛起来。
好似有数百支刀子不停地刺入他的身躯。
叶姝影见他捂胸曲身，很痛苦的样子，紧张地扶着他。
“你是不是又发作了？”
“你快走！”
沈慕推开她，在身上点了几下，踉踉跄跄地离去。
她默默地跟在后面，看见他拐进一条小巷，追上去。
他坐在墙角蜷缩成一团，颤得厉害，双目变成可怖的血眸。
“我怎么做才能帮你？”
此时此刻，叶姝影不再像以前那么害怕，心里满满的关心、担忧。
他忍着剧痛，勉强站起身，“再不走，我杀了你！”
他扶着墙往前走，却被她按在墙上。
“现在你就杀了我。”
她把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脖子，眸色冷冽，“杀了我！”
沈慕的五指猝然用力，朝她凶狠地呲牙。
好似要吃了她。
“你不敢，还是舍不得？”叶姝影的语声带着三分嘲弄。
“若我要杀你，易如反掌。”
他疾步逃离，再不走，他体内的那只猛兽就控制不住了。
血脉逆行，神智渐渐地狂乱，咬人、杀人的本能越来越强烈。
他走不快，她很快就追上他，出其不意地摘了他的鬼面具。
尔后，她把衣裳往下拽，露出白嫩的肩。
“我让你咬。”
清冷的月华里，她凝乳般的肌肤刺激着他的血眸。
顷刻间，沈慕的眼里兽光大盛，却有一道冷
厉的声音警告他：
不能咬！
不能伤害她！
叶姝影捧住他的脸庞，轻柔而坚定地吻他的唇。
他惊震地僵住，翻江倒海的身躯卷起千堆雪。
……
少少和乔飞羽找不到叶姝影他们，决定回去。
走到一条人少点的街，她陡然止步。
他跟着停下来，不解地问：“怎么了？”
“有杀气。”
她凌厉的目光扫视着四周。
忽有一阵妖风刮来，纸屑漫天飞舞。
乔飞羽被风沙迷了眼，难受地闭眼。
再睁眼时，几道黑影如夜鹰般凶猛地攻袭而来。
少少鬼魅般地疾闪，一边狠辣地抽出红鞭。
八个黑衣人武艺不俗，敏捷地避开她的杀招。
刀光剑影里，红衣翩跹，一条红鞭破空斩浪，飒气凛然。
风驰电掣中，血红的鞭子如蟒蛇般如影随形，疾如惊电地追咬。
一时之间，混战胶着，难分胜负。
乔飞羽想帮少少，可是他们打得太快、太凶，他根本插不进去。
一人神出鬼没地出现，猛兽般飞跃，狠厉地挥刀斩去。
乔飞羽察觉到危险，迅疾地转身，心跳漏了半拍。
狼狈地就地一滚，这才堪堪避过。
可是，对方的第二招，刀尖锐不可当地刺袭，他根本没本事避开。
后背被砍了一刀，火辣辣的疼。
他奋力反击，却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
比以卵击石还不如。
少少知道他性命不保，一番暴风骤雨般的攻击后，终于击退对方。
红影暴掠，红鞭如飞龙腾跃，把乔飞羽卷过
来。
若慢一瞬，他就被劈成两半了。
后来的黑衣人武艺高强，应该是首领。
他的招式路数疾幻而奇诡，让人防不胜防。
少少跟他过了几招，不仅没讨到便宜，而且被压着打，节节败退。
乔飞羽也瞧出来了，再打下去她会受伤。
此时，那黑衣人使出一道雷霆万钧般的气刃，破云斩浪地袭向他们。
少少第一次这么狼狈，拽着乔飞羽提气腾跃，以轻功逃离。
那道气刃追风逐月地追击，好似长了眼睛，精准地击中她的肩背。
她的身躯陡然晃了晃，长眉狠狠地拧着，却忍痛坚持在半空疾飞。
在荣安侯府的附近街上，少少终究体力不支，往下坠落。
乔飞羽瞬间失重，看见她伤重昏了过去，骇然地抱住她。
落地时，他翻转身躯，垫在下面。
…………
沈慕没想到小影会主动吻他。
她生涩得毫无章法，好似急着证明什么。
难道，她喜欢他如今的身份，裴阎王？
他使力推开她，她又扑过来，像一只小野猫，娇蛮地勾住他的脖子。
娇软的身躯靠着他，他的意志本就薄弱，哪里扛得住？
风急浪高。
旖旎潜行。
…………
不知过了多久，叶姝影醒过神来。
迷迷糊糊里，她变成了被索取的那一个。
气息尚未平复，分不清是谁的。
然而，她比任何时刻都要冷静，心里溢满了喜悦。
赌对了！
点点滴滴，无论是暴烈温柔，还是狂野绵密，都是沈慕。
从来都是
沈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