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new 暂定(1 / 1)

虎妞瞬间懂了:“哦, 明白了,两队合作,更大机会双赢, 是吧?”

老玩家点头:“这确实是一种玩法, 我参加的另一场中也有这种类型的组队, 但……”

“但什么?”豹子不耐烦地问,“别磨磨唧唧的,有话直接说。”

老玩家道:“组内可以结盟, 其实组外也可以结盟, 甚至组外结盟其实更没有利益冲突, 但是组内结盟更加方便, 而且组内可以装假结盟实则背刺,组外也是一样, 总而言之, 真真假假,到最后一切都不好说,你们看着办。”

虎妞惊了:“好家伙, 搁这儿演谍战剧呢?几个钱啊这么卖力?”

老玩家笑着摇头叹气道:“你们还是年轻, 没上过班,别说几万块的奖金了, 外面上班连你多拿百十块的奖金都会有同事阴阳你,人就是这样。”

“那咋整?”虎妞看向自己的搭档细狗问, “怎么搞?我的脑子不够用了, 接下来只能靠你了。”

细狗白了眼虎妞, 没说话。

老玩家则想了一下对众人道:“不管之后到底是合作还是竞争,既然游戏已经开始,大家不如先检查一下C区, 熟悉一下任务环境,根据我之前的经验,这里的游戏空间几乎都有暗房,早早摸清活动区域的构造有助于小组赛之后的决赛阶段冲刺更高的排名,找点事干总比这样干站着强。”

众人认为在理,便纷纷进入C区内查看。

黎希蒂找保安兼场控的肌肉男仆讨了笔和纸,对C区做了一个简单的户型图绘制。

陈北懒得参与,就让保安找来轮椅,继续恢复他那体弱多病的人设,撑着下巴瞭望窗外的风景。

过了会儿,许是风景看腻了,陈北歪头问:“昨天晚上你说的那些真的假的?”

“什么?”

“破瓜一个你不喜欢的人还弄伤了他。”

黎希蒂哪知道真的假的,随口道:“那你呢?你说你11岁就和漂亮大姐姐的故事是真的吗?”

“是我在问你话,你不要擅自岔开话题。”

“不清楚。”

“不清楚?”

“我脑袋有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黎希蒂淡定回复道,“我能记起来的都是碎片,至于是不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不好说,说不定只是我在电视上看到的某个镜头,我误以为是我自己。”

“……”

“怎么?你对我的过去这么感兴趣?”黎希蒂扫了眼陈北道,“如果你想从我这里知道更多,就需要给我施加一定的刺激,你也看过电视剧,失忆的人需要刺激才能想起过去,比如你可以讲一讲关于我的那位姐姐或者妹妹的故事,说不定我能想起什么你感兴趣的内容。”

“……”陈北顿时深吸一口气。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思忖片刻,最终还是选择闭上了嘴。

黎希蒂见他不乐意讲,索性也就不再问。

半个小时后,一群人重新聚在一起,汇报各自发现的情况。

大脑门先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咱们的这个区域好像特别难?”

细狗立刻附和道:“对,桑拿房、游泳池、淋浴间,这些全都是有水的地方,虽然泳池里有游泳圈,但如果任务线索真的在水中,下水就会弄湿衣服,很麻烦。”

话痨立刻扭头问老玩家:“应该没有水中的任务吧?”

老玩家摇着头:“之前我参与的副本没有泳池,环境也没有这个这么高级,那个压根没有桑拿房和游泳馆这些,这个我真不清楚。”

黎希蒂顿时扫了眼身后仿佛隔岸观火的陈北。

“有功夫聊天,不如说说你们的收获是什么。”就在这时,豹子不耐烦地扫视着面前的众人,他背靠墙而立,用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口吻问,“有谁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吗?”

“她。”这时,老幺伸手指向黎希蒂,“我看到她找管理要了笔和本子,一直在画。”

豹子闻声,径直来到黎希蒂面前,在距离她不到半米的位置停下,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毫不客气地伸手命令道:“给我。”

黎希蒂通过手绘已经记下了C区的大概地图,即使没了这张纸也无所谓,所以她大方地出示了自己绘制的户型图道:“我大概测绘了一下大部分区域地图的数据,也记录了所有实墙、虚墙和已知密室的位置,但泳池没测,因为我不太会游泳,不想下水。”

旁人一听黎希蒂竟然测得如此仔细,都想凑近看看那本户型图,可豹子却直接从黎希蒂手中夺走了图纸,塞入自己的口袋中,并用带着几分蔑视的目光向陈北投去一瞥,傲慢地笑着问:“某个娘炮没意见吧?”

陈北只是面无表情地扫了眼豹子,轻蔑地勾起唇角,没有出声。

见陈北面对羞辱,两次都不和豹子正面冲突,众人有些失望,尤其是虎妞,沮丧到了极致。

毕竟在场人人都怕豹子,连个子最高的陈北都不能与他对抗,看来接下来的小组赛中大家都要被这个暴力男所挟持了。

之后,众人又聊了些别的,随着天色越来越暗,晚宴如期而至。

MC再一次携肌肉男仆们带着大量餐食登场,饭菜与昨晚几乎一致,但许是饿了一天的关系,这一顿饭大家吃得格外迅速,桌上的肉食几乎瞬间便被一扫而空,没抢到肉的人只能将就地夹着蔬菜配米饭填饱肚子,而黎希蒂则在迅速吃掉三大碗米饭后,自然而然地顺走了面前仅有的三板巧克力。

她将巧克力在怀中掰开,终于发现了这一餐晚宴众人进食过快的原因——

同样的塑料包装,昨晚的巧克力拆开后是实心的,今天里面多了一层塑料盒,巧克力的体积已不足昨晚的二分之一。

同理,鸡汤也是如此。

昨晚是她一勺一勺喂陈北吃完了一盅菌子煲猪脊骨汤,吃到底时几乎不剩什么残渣,而今天陈北吃完煲汤锅底部有大量药材碎渣和猪骨残渣,这些不能吃的杂物几乎占据了砂锅三分之一的空间。

显然,游戏官方在偷偷缩减总食量。

随着游戏越到后期,食物一定会越来越少,这60个人之间的竞争也必然会越来越激烈。

到时候别说做任务了,一旦人群发生哄抢食物的行为,恐怕连个人安全都难以得到保障。

随着晚宴进入尾声,MC再次带着大量酒水到场。

聪明的人已经在刚才察觉到了宴会上食物的变化,不再去碰高度数的酒精,只喝一些低度数的鸡尾酒过过瘾,而大部分反应迟钝的人依旧选择豪饮烈酒,沉浸在烈酒带来的虚幻快乐之中。

这时,虎妞主动凑过来找黎希蒂敬酒,并理所当然地在她身旁坐下,随后立刻同陈北搭话道:“陈陈,你还上学呢是吗?你多大呀?”

陈北答:“二十。”

黎希蒂撑着下巴在一旁一边喝几乎没有度数的鸡尾酒一边腹诽:年轻就是好,不满二十非说自己二十,遥想自己当年不满十八也非说自己十八了,以至于被狠狠地骂了……

想到这里,黎希蒂突然怔住了:谁不满十八非说自己十八?又是谁被骂了?

她没有任何相关的记忆,可却情不自禁地这样去想,难不成这副身体的思维其实逐渐在和自己融为一体?

黎希蒂有些恐慌,便放下了酒杯,但又有些嘴馋,于是不一会儿又端起来接着喝。

“那你是大一?”虎妞接着问,“还是大二?你学什么专业的?”

“你收收你的德行吧。”此时,坐在附近的细狗扫了眼虎妞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道,“你对他兴趣这么大,要不然你俩今晚睡一间算了?”

虎妞一听,一脸赞许道:“那也行啊!只要他俩同意,我没问题!”

说着,虎妞期待地望向黎希蒂,黎希蒂又侧眸看向陈北。

陈北则故作矜持地清了一下嗓子,装出一副小绵羊般乖巧害羞的模样道:“不太好吧?”

“咋?看不上我?”虎妞瞧着陈北,故作生气地问,“嫌弃姐?”

“妈的,有完没完?”就在这时,不远处的豹子发出不屑的唾弃声,并将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放在了桌子上,发出“嘭”一声巨响,引来周围一群人的围观。

细狗立刻“咳咳”两声清了清嗓子,抬头给虎妞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离陈北远一点,虎妞虽然贪恋陈北的美色,但又不想招惹豹子,只好怏怏地收回身子,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二人身边。

因为豹子的威压,那之后,C区没有人再主动前来与黎希蒂和陈北搭话,老玩家和老幺甚至开始刻意回避他们。

陈北倒是不在意,反倒是一副看戏的表情道:“看来因为我的英俊潇洒,你很难在组内组队成功了。”

说着,他勾着酒杯举到黎希蒂面前,眸眼里微波潋滟:“不跟我干一杯?”

“呵。”黎希蒂懒得回话,她端起酒杯与陈北轻轻碰杯,望着他带着几分调笑的表情,面不改色道,“无所谓,小问题。”

两人举杯共饮,将杯中液体一饮而尽,之后又给彼此满上,未曾察觉不远处的废物正撑着下巴盯着他们二人看。

“你也对那个娘炮感兴趣?”豹子一边大口大口喝酒,一边头也不回地问。

“那两个人不是姐弟。”废物道。

“废话。”豹子冷笑,“出来混的,有几个人嘴里有真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废物摸着下巴,像是一只蛰伏在黑夜中的捕食者,牢牢地盯着黎希蒂看了半晌道,“我说我觉得那个女的和我是同类,你信吗?”

豹子闻声,眉头一动,这才回眸扫了眼黎希蒂,随后又端起酒杯:“你是在家里蹲太久,快瞎了。”

·

这一晚酒局落幕后,不少人已经开始寻觅队友,而黎希蒂和陈北无人问津,索性直接回房。

陈北先去卫生间洗漱,黎希蒂则站在露台上眺望远处的风景。

这家店位于城郊,但交通便利,是市政规划高新计划区房地产开发项目的第五期,目前整片区域还在建设中,不过绿化项目已经提前做好,旁边就是占地面积足足1800亩的湿地公园,夜深人静时,湿地公园宛若一片原始森林,让这栋高楼仿佛伫立于无人的秘境中,夜风都多了几分荒凉。

不一会儿,陈北出来,对着露台丢了句:“该你了。”

黎希蒂转身要去洗漱,一进卧室,正对上陈北□□抱着水瓶豪饮的姿态。

她倒不是想乱看,但好奇的本能还是让她下意识向下看了一眼。

该说不说,这家伙除了人品,其他都长挺好。

黎希蒂收回视线进入浴室冲凉,因为担心突然熄灯断电,她冲了不到三分钟就关了水,但紧赶慢赶还是在头发吹到一半时迎来了断电,她只得用干毛巾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离开浴室。

等回到床边坐下不一会儿,走廊上便传来了若有似无的音乐声。

仔细听,是钢琴曲。

琴键的节奏极快,听得人头晕目眩,但这个曲调极有特色,她很熟悉。

是《野蜂飞舞》。

大部分人对这首歌的了解来自于《海上钢琴师》中男主角1900精彩的演绎,但这首歌同时也是歌剧《萨旦王的故事》中的插曲。

在黎希蒂的意识中,身为中年人的“他”出生在一个经济水平偏上游的中产家庭中,在他们家破产之前,父亲有自己的生意,母亲在年轻富饶的时候也是一位非常有艺术品位的高雅女性,她是歌剧和古典音乐爱好者,有长达十五年的小提琴学习史,经常带着自己去看歌剧,其中就有俄国的《萨旦王的故事》。

这部歌剧的内容和灰姑娘有点像,讲的是三姐妹的故事——

大姐和二姐骄奢淫逸,从小到大都在欺负三妹,还经常幻想能够成为王子的妻子。

但萨旦王却娶了三妹,还将大姐和二姐变成宫中的仆人。

后来,国王外出征战,三妹怀孕产子,大姐和二姐怀恨在心,就给国王寄信说三妹生下了怪物。

国王听信谗言,立刻下旨将皇后母子装进木桶投入大海。

这个木桶被投入大海后并没有沉下去,而是漂到一个孤岛上,王后母子死里逃生,在这里相依为命。

后来,王子长大,有一天救了一只被兀鹰袭击的天鹅,天鹅变成美丽的公主,帮助王子洗刷冤屈。

……

这个故事虽然玄幻,但完美地契合了“嫉妒之鬼”的主题,想必这个故事必然和她所在的任务剧情有关。

曲子演奏完毕,世界归于一片宁静。

黎希蒂以为今晚的“闹鬼”已经结束,便低下头迅速用干毛巾擦着头发,打算擦个差不多就睡觉。

直到——

“啊——!!!”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女子惊恐至极的尖叫声。

那撕心裂肺的叫声划破死寂的黑夜,将迷迷糊糊的陈北一下子从梦乡中吓醒了过来,他猛地从床上弹起,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直接扑到黎希蒂身上,从后背方向死死地搂住黎希蒂的脖子。

黎希蒂就像是一只突然被大猴子锁喉的小猴子,被陈北的胳膊勒得差点断气,忙转过身一边安抚陈北一边换了个正面的姿势与他拥抱,并不断地拍着他的后背像哄孩子一般地宽慰他道:“没事没事,游戏罢了……”

然而,陈北还来不及消化这份惊恐,紧接着,二人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沉闷的脚步声。

“咯嗒”、“咯嗒”。

那脚步声很沉重,像是拖着什么东西似的,随着声音越来越大,两人意识到,那双脚好像正缓缓向他们房间的方向走来。

“咯嗒”、“咯嗒”。

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那声音仿佛就在耳边时,忽然停了下来。

黎希蒂明白,有什么东西,就和现在的他们仅一门之隔。

但她并不害怕,因为无论外面的妖魔鬼怪是什么扮相,可一想到其实是工作人员的演绎,而她怀中正捏着他们老板的“小命”,一切恐惧都烟消云散。

然而,陈北受到的惊吓却比黎希蒂想象中要夸张。

两人胸膛相贴时,黎希蒂发现陈北的心脏跳得飞快,比她跑完半马时还要夸张。

黎希蒂不由得摸了摸陈北的后脑勺,轻轻顺着他的头发,在他耳边小声道:“你这么想,外面的妖魔鬼怪其实是你的员工,你负责给他们发工资,你还会害怕吗?”

可是,这样的安抚还未奏效,那东西又开始接着吓人了。

只听房门的方向传来了轻轻的敲击声——

“咚咚”。

黎希娣能感受到随着房门被敲响时空气中带来的震动,似乎敲门的那玩意并不是人类的手指,而是魔鬼的指甲,且那种听感黎希蒂很熟悉,仿佛不久之前她才刚听过……

黎希蒂思忖片刻,便有了答案。

木毒鬼。

是木毒鬼的指甲。

在木斗村的数个夜晚,那个在幻觉中觊觎自己皮囊的木毒鬼所发出的声音就是这样的。

等等,为什么剧本杀游戏NPC会发出自己幻觉中的声音呢?

还是说,她恰好在此刻产生了幻觉?

门外的妖魔鬼怪依旧在一下一下地叩着门,那声音不大,却在漆黑中是那么的刺耳清晰。

黎希娣不再做声,她闭着眼休息,抱紧陈北,静等那东西离开。

外面的家伙待了会儿,似乎是意识到黎希蒂不会开门,于是选择了张口——

“这个故事,和我们之间的故事,相似吗?”

是个女孩的声音,音色很稚嫩,看来NPC演员的年龄并不大。

又或者,是她幻觉的年龄不大。

黎希蒂不理会对方的提问,继续闭着眼睛。

“你不回答我的问题,没关系,因为我明白,你害怕我,更害怕面对真相。”

黎希蒂依旧不说话,还轻轻地拍着陈北的后背,安抚他的恐惧。

“你终将会承担你的行为带来的后果,【哔——】。”

在听到【哔——】声的那一刹那,黎希蒂的手瞬间僵在了空中,鸡皮疙瘩顷刻间爬满了全身。

因为她意识到,自己此刻耳边的一切并不是这间密室的游戏,而是自身的幻觉。

可是,五官所感受到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她已经无法分清眼下的一切到底有多少是游戏、多少是幻觉,哪怕是向来从容镇定的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选择以不变应万变。

见黎希蒂仍然没有行动,那声音轻蔑一笑,紧接着,唱起了一首诡异的歌——

“你看着我呀……你看着我呀……你看这红色的枫叶……那是火光中的妈妈……妈妈她回不来了……妈妈她回不来了…… 妈妈她被害死啦……被谁害死啦……”

那女声先是甜美可爱,可随着歌谣进入高/潮,她的声音逐渐变得嘶哑而尖锐,像是个从地底下爬出来的怪物,正在缓缓褪去人类的皮囊,露出真实可怖的面目,隔着门在对黎希娣唱着魔鬼的歌。

黎希蒂只能死死地闭着眼睛,无论身体感觉到了什么,都告诉自己这一切是假的,不能给出任何反应。

直到那声音唱完歌曲,又等了会儿,见房间中的二人仍无反应,才缓慢地拖着沉重的脚步声慢慢远去。

待那声音彻底消失,黎希蒂才瞬间如释重负,匆忙仰头检查怀中陈北的情况。

夜色太浓,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捧着陈北的脸,去感受他的呼吸问:“还好吗?”

陈北的声音比她想象中冷静多了,似乎从害怕到不怕过度只用了一瞬,他答:“嗯,我好多了。”

“那就好。”黎希蒂虽然有些好奇为什么陈北的状态转变得如此迅速,但又懒得多问,于是拍了拍他的后背道,“不怕了就好,看来NPC已经走了,睡觉吧。”

陈北:“嗯。”

因为刚刚的神经过于紧绷,黎希蒂的脑袋挨到枕头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

黎希蒂这一觉睡得不太好。

因为她感觉自己没睡多久就被手环震醒。

早上十点整,管家又要训话。

收拾好自己拉开门的那一瞬间,黎希蒂闻到了淡淡的铁锈味。

她低头看着走廊的地板,纯黑色的大理石光亮干净,棕红色花纹墙纸优雅而神秘,但在踢脚线和大理石接缝的地方隐约能看到一丁点水渍。

黎希蒂蹲下身子,用手中的餐巾纸擦了些,发现是红色的液体,里面夹着几粒米白色的碎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但显然,昨晚应该是有扮鬼的NPC出现在这里过,只是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又什么时候和自己的幻觉交叠在一起的,她一概不知。

黎希蒂将包着碎屑的卫生纸塞入口袋里,加快脚步来到聚会厅。

今天按时到场的仆人只有13名,MC似乎早料到了这种情况,他给及时前来的仆人们每人发了一个信封,并道:“这是奖励你们身为仆人尽职尽责为主人卖命的道具,它能够指引你们的主人走出目前所面对的困境,是否要将它的存在告诉旁人是你们的权利,明天记得继续准时到来,只要到场人数依旧不足一半,还会有更多的信息。”

说完,MC离开,黎希蒂拆开信封查看,只见上面写着两个字:俄国。

显然,这封信所指引的方向和黎希蒂昨晚的想法不谋而合,《野蜂纷飞》所指向的并非《海上钢琴师》,而是俄国歌剧《萨旦王的故事》。

这时,一名仆人说话了:“大家听我说一下。”

众人顿时抬头。

“我希望大家不要把今天收到信封的事告诉任何队友之外的外人,哪怕是跟你联盟的人,因为你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事后卖了你,对吧?”那名仆人道,“而且如果明天有人按时参加早训,也不要告诉他们今天我们收到了信封,他们知道的越少对我们越有利,你们同意我的说法吗?”

众人点头,都明白此人的意思。

少一个人知道线索,他们就多一天找到答案的机会。

于是,看完信上的内容后,众人纷纷将信封撕了丢进垃圾桶,就各忙各的事去了。

黎希蒂本想去C区找线索,可是她起太早实在困得厉害,又觉得回房补觉还要换衣服太麻烦,就找了个阳光正好的位置坐下,趴下小憩。

睡了大概两个小时,中午十二点,补觉成功的黎希蒂起身去C区寻找线索,却换来了老幺时不时的捂嘴偷笑。

早一步来到现场搜证的虎妞见老幺笑,回头看了一眼黎希蒂,被吓了一跳,忙问:“陈陈姐姐,你,你,你的脸怎么了?”

黎希蒂侧头看向一旁的镜子,这才发现自己脸上不知何时多了几个红色的圆圈——竟然有人趁着她睡着时用水彩笔在她脸上画丁老头!

黎希蒂顿感无语,转身进入盥洗室洗了把脸,这才发现对方用的不是普通的水性马克笔,而是极难被清理的油性记号笔。

“你没事吧?”就在这时,虎妞走了进来,上前检查了一下黎希蒂的脸,顿时气愤道,“哪个缺德的王八蛋在一个女孩子脸上用记号笔画这老些玩意?你怎么会弄上这些?陈陈呢?你没和陈陈在一起吗?这该不会是陈陈画的吧?”

“不是他。”黎希蒂随口胡说道,“早上我饿了,出来想找点吃的,没找到,在那边窗口趴着就休息了半个小时,脸就变成这样了。”

虎妞一听,算了一下时间问:“那你参加早会了吗?”

黎希蒂不记得在早会中见到过虎妞,遂答:“我起来晚了,过来的时候他们都散了。”

“嘿嘿,其实我也没有。”虎妞笑,“你说这MC是不是有病?晚上四点才睡,十二点起床都已经够早了,今早居然十点多就让人起床,疯了吧?我平时上班都没有早上十点起过床!真以为姐是来当仆人的啊?我就没起。”

“我也是。”黎希蒂装模作样地叹气,“陈陈胆小,晚上闹鬼的时候又哭又闹,我五点多天亮才睡着,哪有功夫起那么早。”

一听陈北怕鬼,虎妞眼底的爱心和保护欲都快喷射出来了:“什么?陈陈怕鬼?唉呀妈呀,这孩子也太可爱了!你这个做姐姐的可千万看紧点,这傻小子可别被哪个坏女人拐跑了!”

黎希蒂顿时腹诽:傻小子?你可爱的傻小子已经够坏了,上哪找比他还坏的女人,还能拐跑他?

于是她无奈地应了声:“知道了,不会的。”, ,887805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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