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半个月的休养生息,王乂的伤情好的七七八八了,从那件事之后,二爷也不再让王乂陪伴赵凯旋伴读了,觉得更应该让王乂在武道一途努力发展。
“等你伤好了,除了内院,你可以在赵府自由活动,也不用陪伴凯旋读书了,再给你一本辅助功法,虽然只是步伐,但遇到强敌,斗王以下逃跑应该不成问题。”这是二爷对王乂说的原话。
内院是二爷及家属居住所在地,外院是护院家丁下人的居住场所,二爷给王乂自由和功法目的是为了以后王乂能更好的为赵家效力。
王乂有空就翻开二爷给的有些残破的[凌云步],首页就是对这部功法的介绍,大概意思就是:[凌云步曾是一位斗王境高人所创,此功功效神速,功法独特,打破众多轻功步法的常规,按功法认真修习,二至三年即可大功告成,功成之后,可登萍渡水,踏雪无痕,可阴阳吸壁,贴墙挂画,足踏麦浪行走如飞,十年之功可空中行步,陆地飞行,本功法共五层,分为登山、渡水、神行、踏空、凌云]。
要知道斗王之下是不能御空飞行的,这部功法也算是万金难求了。
自从王乂可以下床行走后,他是一日也没闲着,因为不能锻炼,也无事可做,在整个赵府是东逛逛西逛逛。
这段时间,除了赵府的老夫人王乂没见到,赵府上下七十八口人,外加八匹马,十三头驴,王乂是见了个遍。
赵凯旋整日读书,赵恒还在面壁,偶尔遇到赵宁儿聊聊天,去的最多是还是演武场。
这日,和往常一样,王乂上午在演武场看了教头和一众护院锻炼,下午也不知去哪,逛着逛着就到了马棚。
此刻,老徐头正在马棚喂马,这是他每日的工作,王乂上前打招呼。
“是徐老吗?我听其他人说,我被救当晚是您和五爷、七爷救了我,还没来得及感谢。”王乂友好的问道。
“救你谈不上,要谢,谢二爷就行,徐老更谈不上,叫我徐老头或者老徐头都行。”老徐头淡漠的回道。
但是不知咋滴,王乂从第一次见到老徐头就有一种亲切感,可能是和逝去的老村长有共通点吧,每每见到老徐头,王乂就不由的想起村长爷爷。
“那还是要感谢的,村长爷爷以前教导过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说到这里,王乂明显有些伤感了。
老徐头没有回应,自顾自的喂着马,在将所有马的口粮都布置好后,躺在了一处草堆上,双手抱头,翘着腿,闭上了眼,晒起了太阳。
而王乂还站在一旁回忆着往事,王村的点点滴滴,村长爷爷和蔼的微笑,二蛋、二狗的顽皮,以及翠花的泼辣。
老徐头无意瞥了一眼,看到王乂还在傻站着,看出了他有心事,这段时间赵十五的风云事情他也有所听说,心中不免产生了好奇心。
“坐上来,和我说说你的往事吧!”老徐头闭着眼说道。
老徐头的一句话惊醒了还在回忆的王乂,王乂也正愁没事可做,索性学着老徐头的样子,在草堆上晒起了太阳。
两个人一老一少,你一言我一语,竟然聊得很是投机。
“我来自王村......”
王乂毫无防范的将王村的点点滴滴以及到了万城所发生的事分享给了老徐头。
老徐头通过王乂所说判断出来王乂是一个单纯、勇敢、机智、果断、聪明的少年。
“王村的事,以后切勿在别人面前提及,不光会给你带来麻烦,王村也会有麻烦!”老徐头一反常态,今日的话多了起来。
老徐头很清楚,通过王乂的描述,他可以猜出王村是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存在,一方没有战争硝烟的净土。
“村长爷爷也这么和我说过,但是他现在不在了!”
“小子!人终是要死的,要想挣脱生老病死的束缚,要达到传说中的真神境才行!你很好,你的路还很长!”
“我没想过我以后的路,也不知会怎么样,我只希望我身边真心对我好的人,都能平安无事,像你我这样晒晒太阳就好!”
“小子,你还太年轻,这世间的尔虞我诈,豪取强夺,威逼利诱,阴险狡诈你还没见到,即使血肉至亲,也会为了利益,对你横刀相向,过命的交情也会对你背后捅刀子。”老徐头感叹道。
“那这样的话,世间岂不是乱套了?”
“当然我说的只是存在的少数,要记住,只有你变得足够强,强大到所有人害怕的地步,别人就没法加害于你了,那时,你才有资格庇护你所珍爱的人!”
“难道除了变强这一条路,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强者才有话语权,亘古至今,一直如此!”
王乂和老徐头聊得越多,越发觉得亲近,好像老徐头懂的很多,似乎也经历了很多。
“能给我说说你的往事吗?”王乂恳请道,对老徐头的过往很是好奇。
“我的过往?不说也罢!”老徐头回想了一下,不堪的记忆涌现,他还是不愿揭开尘年的伤疤。
“不过,你小子和我年轻的时候很像!”老徐头露出难得的笑容,欣然绕开话题。
“哪里像?徐老头你就别卖关子了。”王乂还在恳求。
“哎!往事不堪回首,我已一只脚踏入了黄土,就让过往的种种随我入土吧!”老徐头摇了摇头感叹道。
王乂再三恳求,老徐头就是不愿多说,拗不过只好作罢。
直到过了几日,王乂从赵七那里得到如何才能让人说出往事的方法,“没有什么往事,是在酒后不能说出的!”。赵七也是对徐老头的过往很是感兴趣,于是给王乂支招。
[需要买一些好酒好肉,边吃边聊,刚开始不能直入主题,等他喝的九分醉意,话开始变多了,就可以问了,最好还要一瓶千杯不倒,防止万一你喝醉了。]
“老弟!你现在还有伤在身,不适合出府走动,而且你对赵府之外也不熟,老哥我在万城这么多年了,轻车熟路,你给我一千寒克币,由我出去帮你搞定!”
赵七给王乂说完这些,并要了一千寒克币,说由他出府代劳,王乂到现在还不知这寒克币的价值,有人代劳,欣然答应。
“那就有劳七哥了。”
要知道一百寒克币就可以买一车的酒和肉了,王乂哪里知道,被坑了,还要谢谢别人。
王乂从早上就把寒克币交给了赵七,一直等到太阳落山,才看到赵七拎着四坛酒和一包酱牛肉回来。
随后两人拎着酒和肉一起去了徐老头的住所。
“七哥,你咋这么久才回来?”
“在外边有点事耽搁了,遇到了熟人。”
“那肯定不止一位!”
“你小子怎么知道?”
“而且还是姑娘!”
“嘘...你小子小点声,别瞎说啊!”
“那你出去这么久就遇到了一位?还有身上的香味哪里来的?还是好几种香味!”
“你...你小子别瞎猜,也不需对别人说这个事,不然今晚我不帮你了!”赵七停住脚步,威胁着说道。
王乂从小在大山里长大,经常狩猎,需要根据脚印和气味来判断野兽的方位,所以他对气味很是敏感。
殊不知,赵七是出了赵府后,就到仙慕楼潇洒了一日,左拥右抱,和一群莺莺燕燕的女子嬉闹在一起,轻易得来的寒克币,也就轻易的花了出去,还好临走之前没有忘记带四坛酒和酱牛肉,而他所说的千杯不醉,完全是他自己胡说的。
两人七拐八拐,沿着走廊,最终到了老徐头的住所。
老徐头居住的地方是在靠近马棚的一所房子,不是下人的住房,原先是用来堆放草料的,现在整理出来作为他的住房,这是他自己要求的,说是为了方便照顾马匹,其实是他不想和其他人打交道,习惯安静的生活。
王乂提前和老徐头打好招呼,说今晚会来找他喝酒,为了缘分,也为了救命之恩,怎么也得喝上几杯,老徐头拗不过,只好答应。
王乂拎着酱牛肉在前面敲门,赵七拎着四坛酒在旁边等着,很快,徐老头就来开了门,大概是一直在等着王乂。
“哟,老七怎么也来了?”老徐头推开门,看见了赵七。
“我本打算是叫上五哥、七哥我们四人一起喝酒的,也算是对你们的救命之恩表示感谢,但是五哥今日好像有事不在府内。”王乂解释道。
“来都来了,进来吧!”
待王乂和赵七进入,徐老头又把门给关上了,至于为什么关上,大概是为了防止旁边的马尿、马粪味进屋影响喝酒想心情。
王乂进入老徐头的住处,一眼望去,就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一张摇椅,两条长凳,还有一个藏在床底的木盆,墙上也无陈设,屋内连窗户都没有,看成色估计长凳也是零时从别处借来的;桌上摆放了一盏煤油灯,一盘花生米,一盘烤鸡,一盘猪耳朵,两双筷子,两个酒杯,再无其他。
赵七将四坛酒放在桌上,大大咧咧的找个位置就坐了下去,才发现,少双筷子,有些尴尬!
“你们先吃先聊,我去厨房吩咐他们再烧两个菜!”未等老徐头回应,赵七已夺门而出。
大约半个时辰,赵七就回来了,发现徐老头和王乂已经喝起来了,压根没有等他的意思。
“来,尝尝我从厨房搞来的两道硬菜,还热着呢!”
“来,七哥,徐老头,我们共同喝一个,这一杯,感谢二位当日的救命之恩!”
“不必客气,大家以后都是兄弟!”
“喝!”
酒过三巡,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畅聊起来,有畅聊趣事的,有感叹人生的,还有一个啥也不懂,一个劲问为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