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都市接连发生异能者自杀事件，搞得全城人心惶惶，超自然调查局几乎全员出动，大街小巷随处可见黑色风衣的身影。他们都在寻找身穿绿色棒球服，年纪二十来岁的青年。
“嘶”
后城街巷子深处，赵寻一把揭下告示栏上张贴的素描画像，借着月光看了眼上面内容，随即冷哼出声，把告示纸揉成一团，随手扔进臭水沟里。
“嘭”
纵身一跃跳下天桥，赵寻取下帽子朝下水道放水口走去“这下好了，捡命数捡成通缉犯了。你就不需要解释一下？”
“有什么好解释的，捡命数的是你不是我”无面鬼幸灾乐祸的写道“我只不过负责提供信息而已。”
赵寻见无面鬼耍无赖，自己索性也不装了“难怪老子捡的全都是些异能者，连一个修行者都没有，这也是你算计好的？”
“修行者走的是仙道，有阴九红庇护，怎么？还想光一次屁股？”无面鬼在眼睛里调侃道“就你目前实力，还想跟十二生肖斗？简直就是找死！”
面对无面鬼的嘲讽赵寻视而不见，弯腰捡起地上的石块，往墙壁上画了个“一”，画完后退一步看向整个墙体，刚好4个“正”字多个“一”，扔掉石块拍了拍手说道“那异能者呢？难道他们就没有修为高的头头？”
“异能者走鬼道，同样不可小觑。”无面鬼娓娓道来“收尸队的华尘以及他那个不要脸的师傅杜杀。”
“怎么又出来个杜杀。”赵寻皱了皱眉头，随即不怀好意的嘲讽道“这个杜杀再不要脸，他能跟你老比？”
无面鬼当然知道赵寻在说他脸上没五官这事，对于赵寻这种弱小后辈，他向来不屑一顾，若真到了看不惯的时候，一招杀了便是。于是他在赵寻眼中潇洒写道。
“当你看厌了这世间丑恶嘴脸时，你就会明白啦。”
赵寻对无面鬼的这番话，当然是打心底的鄙夷，他可不信脸都不要的纸人讲出的鬼道理。糊弄鬼还行，他赵寻可不吃这套。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赵寻深藏功与名哪都不去。超自然调查局撞破脑袋也想不到，如此十恶不赦的一个人，会甘愿躲进臭气熏天的下水道。
看着捡来的命数，赵寻满意的笑出了声“哈哈，从现在起，老子也是那辟五谷，斩天地的高人啦！”
“哼，区区两百年命数，还斩天地，辟五谷。”无面鬼实在看不下去了，当即就是一顿冷嘲热讽“还老子命数！”
赵寻装聋作哑缓缓起身“呃，那个，前辈，小仙有个问题想请教。”
“还老子命数！”
“额，几天没吃东西了，脑壳怎么有点晕，看东西模模糊糊的。”
“还老子450年命数！！”
“嗯？老东西！”赵寻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是400年么？怎么又成了450？”
“老子帮你续命花了我那25年。”无面鬼又强调道“别想赖账，我可都记着。”
“切！还说人家截教吝啬。”赵寻戴上帽子准备出去透透气“我看，你才是最吝啬的那个！”
“去哪？”无面鬼见赵寻往出口走，没好气的提醒道“外面收尸队正到处找你，出去找死啊。”
“我不可能躲一辈子吧？”赵寻望着河对面的灯红酒绿，这个世界让他感到既陌生又熟悉“好不容易捡够200年，这不吃饭扣命数，受伤也扣命数，动用异能还扣命数，这也不经扣啊！这才呆几天，现在就只剩下199.5年了。”
赵寻说完，弯下身驱后撤半步，双腿用力往地上一蹬，只听“噌”的一声，二十米宽的河道他一跃而过。
站在河对岸赵寻连忙闭眼查看，结果先前那冲天一跳，居然消耗了半年命数，现在赵寻只剩下199年命数了。
“我靠！又少活一年！”赵寻肉疼不已“看来这异能以后还是得少用”
“哼！一招用掉半年命数算什么？”无面鬼大言不惭道“当初助你还阳时，施展那阴世还阳咒，耗费我整整一千年命数，我还没记在你头上呢。”
“一千年命数！”赵寻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就那个冒光的小门？耗费了一千年？你就吹吧你！”
“那你这么做图什么？别告诉我你命数多闲的。我不吃这套！”赵寻走着走着，突然眉头一皱问道“我一个无名之徒，恐怕不值得你耗费一千年命数。”
“我的事你少问，等哪天还够了你欠我的命债，自会告诉你。”
“唰”
赵寻站在原地双手结印，体中命数化着冥光钻进了眼睛里。
“你！”无面鬼本想阻止，奈何赵寻心意已决，已经没有商量余地，化为冥光的命数，全部摄入无面鬼神识中。
做完这一切后，赵寻明显虚弱了很多，他面色苍白嘴里吐出浊气淡淡说道“我现在命数不够，先还你100年，余下的我会尽快给你。”
无面鬼看着赵寻靠捡来的一百年命数久久不能自已，曾几何时也有过类似的景象，只不过一个是主动给，一个是强行要而已。
渝都的夜色特别美，座座高楼披灯挂彩，街道上的人们有说有笑自得其乐。
赵寻头戴双层帽子坐在公车最后一排，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显眼。
看着上上下下的人流，赵寻突然觉得真正快乐的，还是这些不明真相的普通人。自己知道的越多，反而增添了不少烦恼。
“叮咚！终点站到了，请乘客依次排队下车。”
公车语音播报响起。
赵寻收回思绪起身下车，站在车站出口，思考着接下来的打算。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小女孩，模样乖巧可爱，赵寻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结果发现对方居然朝自己微笑。
“叔叔，能不能借我一年命数？”
赵寻心里咯噔一下，脸上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诧异“自己这么明显么？居然被一个几岁的小娃娃一眼看穿。”
小女孩捕捉到赵寻那微妙表情，心里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于是双膝跪地哭泣祈求“我妈妈快要死了，求叔叔发发慈悲，帮帮我。”
“小朋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你说的那什么命数。”赵寻眼中闪过一行字，无面鬼给的讯息让他稍微迟疑后开口说道“这样，我给你一百块钱，别的我真没啦。”
赵寻摸出纸钱递了过去，小孩皱了皱眉头起身收下，脸上却没有多少喜悦，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赵寻。
“行！你再问问其他人，看有没有你要的那东西。”
赵寻急忙转身离开，眼睛却不停的打探着四周。先前无面鬼给出提示，说小女孩身后有个东西，修为比赵寻还高，恐怕别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