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云州听到顾若若的话，伸手挑起她的下巴，邪魅地勾起唇角。
“这点小事，哪里值得我特意跑一趟来找你？”
嗓音低沉，带着说不出魅惑。
顾若若听得心跳加速，扑通扑通，好似要跳出来一般。
男人调笑地声音再次响起，“我来呢，是因为我觉得，你可能比我家人更需要我，毕竟你一个人在这边过节，除了认识我，似乎也没认识其他人了。”
顾若若，“……”
的确，在H市，自己认识的人，除了战云州，剩下的只有仇人！
想到这，她忽然对男人露出灿烂地笑容，“所以，你是专程来陪我的？”
战云州回视着女人，轻轻一笑，语气却是漫不经心。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顾若若眉眼弯弯，忍不住歪头，靠在男人肩膀上。
莹白的灯光下，两人依偎着，气氛是少有的温馨。
战云州把玩着女人乌黑的秀发，忽然想到什么，声音低沉地问，“今天除夕，你父母没给你打电话吗？”
顾若若唇角微勾，柔声回答，“你来之前，我刚跟家里打了电话。”
战云州嗯了一声，又问，“那你今晚想怎么过？”
怎么过？
顾若若被问住了。
她微微抬眸，就看到男人阴柔俊俏的侧脸，心中一动，眼神也黯淡了几分。
等她复仇成功，战云州如果知道是自己害死了战家其他人，应该和自己再也不会见面了吧？
毕竟那时候，他们已经算是仇人了，明面上他们再也不可能了！
想到这，顾若若忽然想趁现在有时间，做点什么，让她余生有足够的回忆……
“战云州。”
顾若若挣扎着从战云州怀里退出去，乌黑的瞳眸异常明亮地看着他，“我们今天不提那些其他的，你好好陪我过一个除夕夜好不好？”
战云州对上女人那仿若星辰般的眼眸，感觉心脏好像漏跳了一拍。
反应过来，他压下心里的异样，扬眉调笑，“好啊，你想怎么过？”
顾若若眉眼弯弯，笑道：“你带我去吃年夜饭吧，然后再去放烟花，怎么样？”
战云州点头答应，“可以！”
说完，他搂着顾若若站起身，离开酒店。
没多久，两人来到市区一家空中花园餐厅用餐。
透过落地窗，顾若若可以看到繁华的城市夜景。
许是身边有人陪着，她看着灯火辉煌的景色，再也没有之前的孤寂冰冷感。
相反，她感到了些许温馨和浪漫，唇角弧度不由上扬了几分。
战云州察觉到她的好心情，调侃道：“怎么，跟我出来吃饭，就这么开心吗？”
顾若若收回视线，看向男人，眼神顾盼生辉，浅笑嫣然。
“是啊，能跟你一起吃饭，很开心！”
战云州对上女人深情明艳的眼眸，微微一愣后，轻笑道：“既然喜欢，以后我多带你出来。”
“好啊！”
顾若若笑盈盈地回应，心里却蔓延着苦涩。
他们，怎么可能还会有以后……
吃过饭，战云州又带着顾若若去了郊区。
他们买了许多烟花，并排放在江边。
随着烟花点燃，半边天空都被照亮了。
顾若若抬头仰望着空中缤纷的烟花，笑容灿烂地低喃，“真美！”
战云州低头了她一眼，忽然轻声附和了一句，“是啊，真美！”
顾若若转头，就对上男人深不见底的黑眸，心脏狠狠悸动了下。
忽然，她松开战云州，跑向前面放烟花的地方，蓦地转身看向男人，脸上的笑容如同钻石般璀璨，耀眼。
“战云州！”
顾若若双手合拢，做成喇叭状围在嘴边大喊，“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比我更爱你！你知道吗？”
这突来的深情告白，让战云州微微一怔。
回过神来，他轻轻一笑，双手插兜，姿态散漫地走过去。
顾若若看着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的男人，心跳怦怦直跳。
像一只跳跃的松鼠，不受控制地狂跳着，仿佛要冲破胸膛。
这时，战云州在顾若若面前站定。
他微微弯腰，凑近女人，半开玩笑半真心地说，“这世界上，短暂的爱经常有，长长久久的爱却是难得，你说你爱我，那么，你得用你一辈子的时间来证明给我看。”
顾若若微微失神，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眼眸闪烁了下。
接着她双手搂住战云州的脖子，轻笑道，“你可真贪心，不给我名分，却想要我的一辈子。”
“怎么？你不愿意？”
战云州伸手紧紧搂住顾若若纤细的腰肢，仿佛要把人揉进他身体里。
他的鼻尖轻轻地蹭在女人的鼻尖上，呼吸交织。
顾若若心中一动，主动亲吻了下男人，声音轻快道：“看情况吧，毕竟一辈子太长了，谁也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
话是这么说，但她心里清楚，当她决定要报仇，他们就不会有未来。
对不起，战云州，我不可能一辈子陪在你身边。
过不了几天，你就会恨我了。
不过没关系，今天是我这辈子，过得最开心的一个除夕。
足够我在余生中回味了。
……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
因为要祭祖，姜南卿早早起来帮母亲准备菜品。
两小只也穿着新衣服，欢欢喜喜地帮忙打下手。
忙完这些，再吃完早饭，时间已经划过九点。
姜南卿一边坐在沙发上休息，一边给战寒夜发消息。
“我这边已经忙完了，你看我什么时候去拜访奶奶好？”
战寒夜这边，也刚刚结束祭祖。
他看到姜南卿发来的消息，嘴角忍不住上扬，回复道：“我这边也忙完了，一会儿我过去接你。”
消息刚刚发出去，战寒夜察觉到身边有人靠近。
他下意识收起手机抬头，就对上老太太八卦的眼神。
“你刚刚是在跟卿卿发消息。”
话虽然是询问，但语气却是肯定。
战寒夜也没有遮掩，点点头，“南卿问我祭祖结束了吗？她想过来给你拜年，我告诉她结束了，一会儿过去接她。”
老太太一听这话，脸上是难掩的喜色，连忙催促道：“那你快去接南卿，一会儿我再去吩咐厨房，做些南卿爱吃的菜，中午我要留她在家里吃饭。”
战寒夜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老太太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忽然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劲。
刚才，寒夜好像说的是南卿？
哎哟，叫得这么亲密，看来两人的关系，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有进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