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刚走不久，皮总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条缝。
“谁？”皮总大声问。
“我，马丹丹。”马丹丹一步一回头走了进来。
皮总感觉好笑。就问：“你怎么回事？”
“我没找到老何，有事给他汇报。就来看看老何是不是在这里。”马丹丹手足无措。
“刚走一会，什么事，跟我说也一样。”皮总看着马丹丹，衣着寒酸，真是寒酸。
“跟你睡也一样？”马丹丹抬头问道。
皮总一愣，纠正道：“跟我说也一样。你耳朵没毛病吧？”
“哦，没有。皮总，是这么一回事，你可得放心上。”
“说。”
“小王，销售部那个傻瓜，现在很暴躁。”马丹丹一边说一边做出砸东西踩东西的动作。
皮总看着手舞足蹈地马丹丹笑了一下，一扫刚才的阴霾心情。
看到皮总笑容，马丹丹更有劲儿了，还做出摇头晃脑的样子，连连说：“你看，小王整天都成这样了。”
皮总看着猴子一样表演地马丹丹说：“小王应该不会这样吧？老胡把他刺激成这样了？”
“谁知道呢？自从上次小王砸了样品组之后，脾气一天天大了起来。那些小女孩都不愿意跟他说话了。他过来要样品也不客客气气了，抓着就走，叫他也不搭理。”
“就这些，不耽误工作就行。”
“人缘不好，我们都讨厌他。”马丹丹凑近了说。
皮总坐直了说：“你往后退一下，嘴里有点怪味。”
“我早上没刷牙！”马丹丹马上捂着嘴巴。
“没事，就这事找老何汇报吗？”皮总耐着性子问。
马丹丹退到门口说：“还有就是，小王天天故意迟到，老胡还找大黄求情，都没扣过工资！”
“这事不对，迟到就得扣工资。”
“你叫老胡过来！”
“可别！”马丹丹马上拒绝道：“我是猜的，要不是老胡求情，怎么小王就能不扣工资！”
皮总看着马丹丹，心想老何怎么受得了这样的人。
“关键是那三条狗，我们都不敢从小王宿舍门口过。”
“小王养小狗？还三条？我在厂里没见过呀？”皮总诧异地问。
“他就养在宿舍里，很久了，都长这么大了，跟他一样是懒狗，人是懒人，狗是懒狗，经常吐着舌头窝在宿舍纸箱，吃得还是火腿和牛奶呢！”马丹丹说着吐了吐舌头。
皮总看着马丹丹又像一条吐舌头的狗，不由地又笑了。
马丹丹就往前走了两步说：“小王今天没开早会，全厂都去生产线开会了，他自己在宿舍睡觉，刚才回到办公室还说给他几个狗兄弟又买了一堆吃的。”
皮总皱着眉头说：“这不行，混我工资呢。我得找老胡。”
“那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小王现在拳头可硬了！我都怀疑是老胡支使他这么干的，故意要压老何一头！”
皮总盯着马丹丹脖子上一块亮晶晶地东西问：“那是什么东西？晃到我的眼了，你摘掉吧。”
马丹丹小心翼翼摘下来放到皮总办公桌上说：“水晶，这是黄水晶，招财的。”
皮总看了两眼就笑了。心想这村姑不识货，明明就是个玻璃，怪不得这么晃眼睛。全是切割面，还挺大块的。
马丹丹看到皮总又笑了，内心乐不可支。心说：“我跟皮总聊天挺投缘呢。我一说他就笑。”
皮总忽然想到了什么，说：“你现在有空没有？我有事要出去，这一箱烟酒要送到我家里去，本来是让老何去的，现在你去吧。你打的送到我家楼下，你自己搬进去到我家门口。我给你地址。如果没人在家，你就放门口。”
“不怕被人偷了？”马丹丹问。
“不会。我家小区到处都是监控。”皮总指着窗户下面的一个箱子说：“就这一箱，有点沉，你搬的时候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