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家一涌而入进俱乐部包间玩去了。门口爆闪的霓虹灯闪烁着，让人情不自禁地舞动身体。
老胡和小王一人一支烟站在门口偏僻处，夜风吹过，传过来一阵烧烤的味道。
“哥，这皮总几个意思？弄了个厂长还兼职市场部经理？”小王不解地问。
老胡吐了一个烟圈，不紧不慢地说：“就是冲我来的。”
“不能够啊，你给他拉多少大订单了。”小王赶紧安慰老胡。
“就是冲我来的。”老胡又吐了个烟圈：“没订单骂咱们废物，有订单了又防着咱们，订单少了骂咱们赔钱货，订单多了他又弄个市场部。”
小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以后这么着，这光头新来风头劲，你要绕着他和莉莉走。莉莉和阿杰一堆同乡，你和他们讲话要小心钻圈套里面去了。什么厂长？什么市场部？就是个业务员。让莉莉监督他去的。”老胡又吐了个烟圈。
小王压低声音问：“哥，要不要我进去套套话？”
“不用。”老胡胸有成竹地说：“这光头干不了三个月，不用费那劲。他刚来谁也不认识，让他瞄上你怎么办？咱们哥俩和他是竞争关系，盲动不如不动。”
“都听你的，哥。这天不早了，我们直接回厂还是给人事部大黄打个招呼？”
老胡掐掉烟头踩了几脚。眼神里有些疲惫，淡淡地说：“就跟大黄说咱们销售部忙，自己先回去了。另外再催一下给咱们部门招新人，就说皮总答应的，要美女最好还有气质。”
“行，你等我，我马上回来。”小王一闪身就跑进去俱乐部了。
包间里面人声鼎沸，有人热舞有人闲聊，到处都是笑声骂声，瓜子壳果皮酒瓶到处都是。
小王穿过人群找到大黄，交代完就出去了。
大黄跟着小王出来，给皮总打电话：“皮总，方厂长非要再加两箱啤酒。”
“加什么加？不要钱啊？”皮总不高兴地说。
“他说他自己出钱，让大家伙高兴。”大黄接着说。
“他出钱？出多少钱？包间费两千他也出？”皮总更加不乐意了。
“皮总，方厂长的意思是初来乍到想给大家伙留个好印象，趁着人喝多的时候再过去交流，听到的真话比较多。”
“什么真话？合着不喝酒说得都是假话？不要由他乱来！你负责人事安排，老听他干什么？”皮总咆哮着。
“行，我就不让加啤酒果盘了。”
“对，他才来一天，我都亏了快三千块，他要过几天不干了，我这钱找谁要去？你跟他说包间费两千，酒水费一千，再多不能报销了。赶紧把人都拉回工厂，都醉醺醺的，青年男女别再干出什么事！现在再加两箱啤酒，明天一身酒气怎么上班？你们就是想耽误我生产！”皮总连珠炮数落起来。
“很有道理，还是皮总想得周到。以后我得向您学习。”大黄赶紧挂断电话。
“奶奶的，我这人事部干成受气部了，一个厂长一个老板把我夹在中间。拿谁钱给谁办事吧。”大黄自嘲一番。
“方厂长，皮总通知咱们回去。”大黄客客气气地说。
“还没交流够呢！”方厂长有点醉了，歪着身子站起来：“我出钱，再加两箱啤酒。啤酒不算酒，算粮食。我和几个小兄弟很投缘，还得再聊聊。”
“皮总说了你才干一天，工厂就先预支了几千块了，你算算这包间费酒水费。还是回去吧。明天还得上班呢，刚才销售部的人都自己先回去了。”
方厂长想了几秒钟，说：“去把音响关了。我通知大家回去。”
“您要醉了我去通知。我让司机来接你回去？”大黄殷勤地说。
“我没醉，我领着大家回去。大黄，你扶我一下。”